医馆正中央,周晓威风凛凛地站着,堪比战神在世。
她那粗过我小腿的手臂上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此刻,她咔咔地捏着拳头,睥睨着地上的几个青皮,骂道:“兔崽子们!还想来试试吗?”
青皮们瘫倒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回答周晓的话了。
我正欲上前询问何事发生之时,周晓的背后却走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老人。
这人看上去六十多岁,也是个光头,脸和他的肚子一样圆鼓鼓的。
面目倒也和善,看不出半点戾气。
因为他身材实在有些胖,走起路来也是一摇一摆的,就好比一头企鹅。
但见他走到周晓身边,“啪啪啪”地鼓起了掌:“姑娘!精彩精彩!实在精彩!我带来的这四个人,算是我手底下比较能打的,被你一拳一个撂倒了。好武艺啊,不知你师承何人?”
周晓冷哼了一声,道:“文,师承明按察使周新;武,师承宋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呃……”这胖男人明显是以为周晓在说笑,“姑娘,不要开玩笑了,呵呵……”
“哼!谁跟你开玩笑了!带着你的人马上滚!”周晓冲胖男人翻了个白眼,不容置疑地说道。
但胖男人却一点不生气,就一直讪笑地站着,继续对周晓吹着彩虹屁。
我见此景,便趁势走了过去,问周晓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晓就指着胖男人骂了起来,说胖男人刚刚带了四个青皮流氓进了医馆。
其中一个青皮很没礼貌地拍着前台,嚷嚷着说要找老板余天数。
周晓就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你是什么东西,老板是你说见就见的吗?
青皮登时就火了,便要上前去揍周晓。
周晓现在还没被革职,还是一方城隍,凡人哪会是她的对手。
即使她被地府降格为普通人,她这体格,四五个成年人也是招架不住的。
所以,周晓几乎是一拳一个青皮地解决了他们,顺带着把我医馆的玻璃门也给弄碎了。
我听完后,知道这胖男人是来找茬的了,也冷森森地盯着他:“你谁啊,找我干嘛?我们认识吗?”
胖男人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完全不生气:“看来你就是余天数老板啦!那个,真的不好意思啊……我手下都是粗人,不太会说话,也弄坏了你店里的玻璃,我给他们赔不是。你店里的损失我也双倍赔。”
我撇了撇嘴,道:“你别扯其他的,麻烦听清楚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是:你是谁?”
胖男人闻言,连忙一拍自己的光头,嘿嘿笑着:“哎呀哎呀……是我不好,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呐……是这样,我叫朱松,江湖上的人叫我松六指。我的好朋友们给我面子,会叫我一声六爷。老板,你想叫我六爷,还是叫我松六指,随便你哈!”
朱松,松六指?
我的眉头一凝,这段时间最不想接触的人,自主找上门来了!
原来眼前这胖子,就是张天华的老大,朱智徽的生父,松六指!
他这么快地亲自来找我,我倒是有些惊讶的。
就不知道,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所以来跟我下战书来了。
当然,我不能表露出我知道松六指与张天华、朱智徽之间的关系,便装作不理解的样子:“我不知道什么猪八戒、松六指的,我只知道,你今天带人来找茬了!”
“哎呀……小伙子说话冲冲的,难听得来……”松六指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来找你是有大生意要跟你谈嘛,怎么会是找茬?你放心,我这是正经生意,酬金不会低的!你就算不喜欢我这个人,总不能不喜欢钱吧?”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阵,看他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便有心探探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要不来找茬,我谁都欢迎!包厢里请,六爷!”
“哟!你叫我六爷啊!看来是想跟我当好兄弟的!哈哈哈!”松六指说着,亲昵地搂住我的肩膀。
我不着痕迹地挣开,让洪双喜把松六指带进了包厢,又吩咐周晓道:“周晓姐,帮我看着门外那群青皮。”
周晓应允后,我也进了包厢。
包厢里,松六指给我和洪双喜一人发了一根烟:“三字头的华子,也不算啥好烟,见笑了哈……”
我把烟推了回去:“不好意思,不会。我店里也禁止吸烟。”
松六指迅速地把递烟的手抽了回去:“哈哈……不抽烟好!抽烟有害健康!现在年轻人的健康意识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太多了!”
“啧……”他双手撑着茶几,咂了咂嘴,“那我们就谈谈生意吧……是这样,我儿子出事了!”
接着,松六指就把朱智徽中了不明邪术,导致全身发臭、嘴里有屎的事情跟我说了一遍。
“哎哟!你是没见我儿子那个样子哦!嘴巴里面塞满了黑黑软软的大便,就跟融化的巧克力一样,我儿子咽下去一坨,马上嘴里又会满上一坨……可恶心了!”
我皱着眉头道:“六爷你可别这么说,我原来还挺喜欢吃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