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这人的话说得有板有眼的,一时还真把我唬住了。
我还有那么一点担心他是真的城隍。
如果说阎王爷是地府的最高领导的话,那么城隍就是的分散在各个地方的地府代言人。
他们等同于地府的县令,分管一小块地方的阴灵鬼魂。
一个地府的小官找上我一个大活人,我心里当然是有些许不安的。
当然,我也不排除对面是一个神秘人在装二愣子说谎话诈我,就说道:“城隍老爷,你应该是搞错人了……我不知道你说的那啥啥术式,如果没别的事,就先不聊了哈……我还有事忙……”
“嘿!你这小娃娃,还想撒谎抵赖呢?《罪责簿》上可写着呢:余氏天数,木塘白鹭巷人士,岁十八,于癸卯年、己未月、庚寅日、丙子时动用厄境感应咒!破大道之衡,坏木塘地气,按罪当诛!你要不信,我拍照片你看看?”
我一看这话,心脏怦怦跳了起来。
对面这人竟知道我用了什么术式,还知道我是什么时间点用的术式,不过这些倒也罢……
但他竟然还知道我出生于哪里!
“木塘白鹭巷人士”几个字闪着我的眼睛,我放在键盘上的手指都开始有些抖了。
连最熟悉我的洪双喜,都不知道我老家在白鹭巷。
知道这事情的,世上仅有姐姐一人!
对面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一时间,我也不太敢用过分地口气跟他说话了:“那城隍大老爷,这事我已经做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城隍有这规矩。我不明白,不知者不怪这道理,地府适用不适用?”
“适不适用嘛,要看你的表现!”
“那你想干嘛啊?”我苦苦地皱起了眉头,试探性地回复,“你总不是真想来我这上班吧……怎么了?在阎王那里干得不好,业绩太差被裁员了?”
“裁员?笑话!我乃冷面寒铁周新的传人,十殿阎罗哪个敢革我的职?我就是想来阳间找个活干干,体恤一下阳间民情,这也需要你管吗?”
“那你这不是有工作嘛……要来我这里上班图个什么?城隍大老爷,我跟你讲,现在阳间正逢失业潮,连公务员和事业编都降薪,你一好好的阴间公务员又不会跟着阳间降薪,来阳间抢活人饭碗干嘛?”
“降薪?失业潮?哼!你这小娃娃又说谎!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阳间那些搞宫门报、搞邸报的人,天天都在说阳间经济形势稳中向好,百姓日子越来越甜哩!咋到你嘴里就又是失业又是降薪了?你不地道,连城隍都敢骗!”
说实话,就冲以上的对话,我挺怀疑这位自称木塘城隍的身份的。
他的精神状态不对劲,就连说起来话来也跟洪双喜特别类似,都是一般二。
但他所谓的《罪责簿》上的话又不似假的。
于是,我便打算会上他一会。
“行吧……随便你……需要我给你地址不?”
“不用!我堂堂城隍还能找不到你?一会儿见!准备好点心迎接我!”
应付完这名疑似“城隍”后,我赶紧跑下楼把这事给洪双喜说了一遍。
洪双喜也是一愣一愣的,说他活了几百年了,头次听说要来阳间找工作的城隍。
他思考了半天后,还是坚决否定道:“不会的,哪有这么白痴的城隍?”
“那他说的《罪责书》是怎么回事?听起来有板有眼的!”
“哎呀!不用想那么多,等他来了,咱们把他关包厢里揍上一顿就什么都知道了。”
“嗯……”我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洪双喜不是我,对“白鹭巷”这个地名,并不会像我这样敏感。
他可以成竹在胸,而我却不能。
所以,趁城隍赶来医馆的这个空档,我提前备好了匕首,后腰上还别上了一块青砖。
我惴惴不安地等了良久,预想中的人倒没有出现,却来了一名五官精致的少女。
她脸蛋生得煞是好看,洪双喜看到她的第一眼,眼睛就发直了,忍不住走上前去套近乎。
可没走两步,洪双喜就硬生生地刹住了自己的步伐。
因为这少女的身材让我和洪双喜都有些震惊。
这少女留着长长的马尾,生得孔武有力。
她穿着黑色的运动背心和运动短裤,姿态挺拔。
身上更是肌肉虬结,手臂看起来比我的小腿还粗。
她要一拳下去,我估摸着能打死一个人。
“喂!你们两个,谁是余天数?”少女的声音倒是清脆悦耳,但却带着几分傲慢与冷冽。
洪双喜连忙退了回来,在我猝不及防之下,将我往前一推:“大妹子,你好,他就是余天数!”
少女却恶狠狠地瞪了洪双喜一眼:“大妹子是你叫的吗?没规没矩的蛤蟆精!当心我夺光你的阳寿!”
这话说完,我和洪双喜都心惊肉跳地对视了一眼。
这少女,居然一眼就能看穿洪双喜的本体是只癞蛤蟆!
难不成,这少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