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阴行有个原则,那就是绝不用阴行的法术去对付外行人。
但朱智徽这家伙,确实也是把我给气到了。
他害死两条人命不说,还设计我和洪双喜,想让我们二人死于猫阴鬼之手。
洪双喜提出要整他的时候,我还是挺赞成的。
但我更喜欢事后报复、秋后算账。
而且我身边还有韩蓉这外人在,在她面前用出黑法阴术总不合适。
我提议道:“整他的事先放放,等出去后我们慢慢找他算账。”
洪双喜却摇头道:“兄弟……两个问题哈:一来,咱们如果先走了,等朱智徽那鳖犊子回来找不到我们,我们可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
二来,如果想出这门,得用上电钻、锯子、榔头、斧子,到时候肯定把这儿弄得一片狼藉。动静也大得很,假使街坊邻居看见不语妹子在外面用电钻开门,你猜他们会不会报告给执法部门?”
我依旧摇头说,你讲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但眼下我的方法是最优解,打草惊蛇总比困在这里好。
再者说来,不语妹子的手脚麻利,只要大家配合好,动作足够快,那也不太会惊动邻居们。
说着,我还瞥了一眼韩蓉。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韩蓉在,我倒是挺支持洪双喜的想法的。
但我实在不想让一个普通人看到可以害人的邪术。
洪双喜也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想了半天后道:“哎……算了!依你依你!”
这把门锁是老式门锁,破坏起来并不算难。
我们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便打破铁锁,从屋里面走出来了。
大家未敢有片刻的停留,收拾罢工具后便行色匆匆地下楼离开。
期间我们一行人也算幸运,没有在楼道里碰到任何人。
出了小区后,我让韩蓉这三天里面尽量找家旅店住,最好不要出门,尤其是千万不能回宿舍。
此外,除了我以外,她不能联系任何人,就算是她爹妈,她都不得联系。
韩蓉答应后,我还联系了阿妍,简单说了一下韩蓉的情况,并让她和另一个室友尽量避开朱智徽。
阿妍知道韩蓉恢复后还挺高兴的,并表示说她明天就要和室友去外地参加画展比赛,朱智徽就是想找也找不到她们。
把韩蓉送上滴滴后,我和洪双喜还有莫不语并没有离开。
因为,我们要开始着手给朱智徽上点“强度”了。
对付朱智徽,我打算采用古中原阴行黑法中的“厄境感应咒”。
要施展“厄境感应咒”,需要通用的“老三样”——
目标的头发、指甲和衣服。
所以,我们打算用守株待兔方式,等待朱智徽自投罗网,再从他身上拿走这三样东西。
我们便去了小区对面的一家咖啡店,叫了几杯咖啡,安心坐等朱智徽的出现。
他今天原本要送给猫阴鬼的死胎都见了阳光,刚刚必然会去重新联系鬼市买死胎。
所以,我和洪双喜笃定,朱智徽会再次回来。
果然,大概晚上八九点的时候,脸上都是淤青的朱智徽又拖着一个新的拉杆箱出现在了小区门口。
我见状连忙拍了拍洪双喜。
洪双喜会意后,马上跑出了咖啡店。
而我和莫不语却坐在咖啡店里,隔着窗户注视着朱智徽的一举一动。
在朱智徽快要靠近小区大门时,有一名步履蹒跚的耄耋老人,从其身后追上了他。
那老人虽然是瘸子,但脚下的步伐却依然非常之迅疾。
再看看他那猥琐的气质,我就可以肯定这老人应是洪双喜使用千面术所化。
但见洪双喜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了朱智徽,伸手就对朱智徽的脑门削了一下。
朱智徽吃痛,回过头来对着洪双喜破口大骂。
洪双喜却也不还嘴,刷刷两下就揪住了朱智徽的头发,双手发力之下,他竟是直接在朱智徽脑袋上揪下了大把大把的头发。
朱智徽也嚎叫着张开五指,去搂洪双喜的头发。
洪双喜的反应却更加迅速,他一把就扼住了朱智徽的手,张嘴向朱智徽的手指咬过去。
朱智徽的指甲就这样被洪双喜给咬了下来,指尖也开始往外冒血。
这下朱智徽更上头了,他死死抱住了洪双喜,想将洪双喜按倒在地上打。
洪双喜这种老油子下盘自然稳当,他扎了个不动如山的马步,稳稳立在原地,竟是生生就朱智徽身上的黑色短袖给撕扯成两截,捏在了自己手里。
最后一件短袖到手后,施展“厄境感应咒”的三样东西就都齐了。
洪双喜再不恋战,往朱智徽脸上啐了一口痰以后就拔腿跑了。
朱智徽一普通人,当然不能跟蛤蟆精比脚力,只好在追了一阵后,望着洪双喜的背影无助兴叹。
我美滋滋地喝着咖啡,看着朱智徽那狼狈的样子,心中暗爽。
朱智徽傻愣愣地站了良久后,并没有多生事端,更是拒绝了围观路人想给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