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冲过去,一把扼住了洪双喜的手腕:“你失心疯了吗?干什么啊?”
洪双喜也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我……我刚刚怎么了?”
女店员眼里噙着泪,骂洪双喜说,平时他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想不到原来也这么下头。
可洪双喜突然之间又是全身一抖,眼神迷离了起来,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我瞅他状态不对,把他拉到了一旁,连连抽了几个耳刮子:“喂,醒醒啊!”
几个耳光非但没有让洪双喜清醒过来,还让他嘴角流下了一连串的哈喇子:“嘿嘿嘿……胸……咪咪……大咪咪……嘿嘿嘿……”
说完,洪双喜竟然伸手冲我胸前挠了过来。
我寻思着他状态诡异,赶忙一脚把他踹开,然后死死地按住了他。
难道是那张天华的血祭术已经起效了?
可那血祭术是对着整个医馆施展的,为什么如今就只有洪双喜应了这血祭术的劫。
反正不管怎样,得先把这犯病的洪双喜控制住再说。
这样想着,我赶忙喊道:“谁帮忙去二楼拿根绳子给我。”
话音落下后,四下里竟无一人回我。
抬眼一看,医馆里面三个店员都傻傻愣愣的,全然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其中一人在刷手机,一人在吃陈皮糖,还有一人竟然怪异地在做仰卧起坐。
陡然间,有一个店员哭出了声,喊道:“老板!老板……快帮帮我……”
我见她神色惊恐,便只能先把洪双喜反锁进厕所,然后跑到了那店员身边。
那店员竟然一刻不停地刷着某宝,拍一件商品付一件商品,一件接着一件,一刻都不停歇。
她的支付宝也不断响着清脆的付钱之声,“叮叮叮”地异常刺耳。
“阿橙姐,你怎么了?”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店员的动作,问道。
阿橙平时确实喜欢花钱在某宝某东上买这买那,但她家并不富裕,如今这花钱如流水的行为,实在反常。
“我……我也不知道……有……有一只双手按着我……逼着我买东西……”阿橙一边哭着,一边还在不停地拍商品下单支付。
我干脆就把她的手机抢了过来,但阿橙却又张牙舞爪地向我扑了过来:“不!还给我!老板,你把手机还我……把手机还给我啊……”
我是一个头两个大,洪双喜发癫的事情还没解决,阿橙又出问题了。
莫非这血祭术已经开始显现威力了?
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却又发生了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
在大堂中的又一名店员,嘴里发出了“嘎巴嘎巴”的声音。
我循声望去,却见她正不停地剥着前台上果盘里的陈皮糖,一粒一粒地往嘴巴里面塞,塞得鼓鼓囊囊的。
终于,她也突然情绪崩溃地尖叫道:“别给我吃了!我不要再吃了!停下来!快停下来啊!”
无独有偶,另外一个莫名其妙地在地板上做仰卧起坐的女店员也边做着仰卧起坐边哭了:“放开我!我腰会断的!快放开我!”
我见店里的场面几乎失控了,只得放出了黄鼠狼的迷烟,迷晕了店里的所有人。
连洪双喜后面,也被我从厕所里拖了出来,赏了他一阵烟,让他睡过去了。
这就是血祭术的威力吗?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么轻易地就被人摆了一道,只能说我江湖经验还不足。
只是这个时候后悔懊丧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当下得把眼前的麻烦事给解决了才行。
但这血祭术的破解之法也是一大难题,当今苗疆和南洋的巫术借鉴了古茅山术不假,但终究算不得同宗同源,姐姐留给我的部分古茅山术并不是能够破解所有苗疆或是南洋的邪法的。
如若派遣阴兵倒也是一条路子,但我弄不明白血祭术的原理,也就派不出合适对症的阴兵。
强行派遣阴兵,只能适得其反。
事情似乎陷入了死局……
我在医馆里来回踱步地想着办法,可渐渐地,我竟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眼花,眼皮子也开始打架了。
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了起来:“他们都是坏人……他们都是坏人……”
我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想要让自己神识清明起来。
小腹和手上的白蛇纹身处也渐渐传来了温热的感觉,一道道气流迅速地朝我脑部汇聚了过去。
可突然间,股股气流在我胸腔之中被一股特殊的力道生生阻隔,徘徊不上,无法抵达我的大脑。
恍惚了一阵后,昏迷在地上的那些人都莫名在我视线中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李鳖方等已经死去的村痞,竟然都出现在了医馆的地板上。
他们的出现,就如同一道火苗,冲入我的大脑。
“杀……杀光他们……他们是你的死仇……他们毁了你的人生……”
鬼魅般的声音在我耳边蛊惑着我,我不受控制地抄起了前台上的花盆,缓步走向了李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