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双喜劝不住,我更加没有什么办法。
她们都是洪双喜招的,工资也是洪双喜开的,平时也是洪双喜天天在跟她们聊天吹牛、约饭团建。
洪双喜要是都留不住她们的话,我一样也没有任何办法。
我想了想,也只能悻悻说:“行吧,你去给她们把工资算一下吧……这事怪不了人家。
下回面试的时候,咱丑话说前头,告诉应聘的来咱这上班会看到什么,会遇到什么。咱们当初是用心理咨询的名义招人的,招来的都是圈外人,出现这种结果很正常。”
洪双喜翻了翻白眼:“兄弟,你以为我没有说吗?我一早就说了,她们来咱这儿可能会见鬼。结果呢,她们一个比一个兴奋!
有人说她最喜欢看鬼片,很想见一见真的鬼;还有人说她在学校里面是什么超自然现象研究社的社长,平时就爱去城市废墟探险抓鬼……
可现在呢,也就遇上了一个山精巫师,就全给我缩壳了,枉我给她们开的时薪那么高。”
“这就是叶公好龙……算了,以后就知道了,咱吃阴行饭,就得雇业内人。外行人认知拉不齐,很容易被吓离职。”
洪双喜麻溜地给实习生结算完工资后,实习生们还要拉着我们去吃一顿散伙饭。
我和洪双喜都双双借口太忙没有出席,转头就去了老莫所在的医院。
老莫早就已经转进了普通病房,昨日苍白的面色变得红润了不少。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啃一块黑糊糊的固体。
那固体散发着一股独特的草药味,应该是某种保养身体的药膏。
老莫喜笑颜开,说他这药膏是赤族的秘药,有补气益血之效。
他昨日深夜苏醒后,给他徒弟打了个电话,徒弟就连夜赶飞机,飞了两千多公里,把这药膏从苗疆带了过来。
老莫才提到他徒弟,我就听见病房外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师父,充足钱了,医院户头。”
话音落下后,一名穿着绣花精美的苗族服饰的女孩走了过来。
这女孩留着如瀑的披肩长发,五官生得俊秀精致,身高不到一米六,看着挺娇小的。
她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衬得其双眼更显明亮澄澈。
“咕嘟——”
洪双喜一时眼睛都发直了,还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
我觉得挺丢脸的,赶紧掐了一把洪双喜的腰。
“哎哟!”洪双喜怪叫了一声,才把自己猥琐的眼神从那女孩身上收了回来。
见到洪双喜这夸张的表情后,女孩不由“扑哧”一声笑了。
老莫咳嗽了两声,把我们两人和女孩介绍认识。
女孩是老莫从小收养的,名叫莫不语。
因为她打小就不爱说话,老莫担心她长大了学不会语言,就给她起了“莫不语”这个名字。
洪双喜得知其名字后,赶紧向她问好,然后还伸着自己的咸湿蹄子想跟莫不语握手。
可这时,老莫很“不解风情”地打岔:“不语……你先出去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余师父说。”
然而,不知为何,莫不语突然咬紧了自己的嘴唇,两滴眼泪竟然淌了下来:“我走,不要。”
老莫脸一沉,低声喝道:“马上出去!我不再说第二遍。”
莫不语见老莫发火,又抽了抽鼻子:“我走,马上。”
说着,莫不语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出了病房。
我轻笑了一声,问老莫道:“莫老,你徒弟平时说话都这样的吗?”
老莫无奈叹道:“是啊……她跟了我二十年,什么都学会了,就是没怎么学会说话……”
“好好的,你轰她出去干什么?”
老莫闻言,突然用希冀地眼神看着我:“小余师父,实不相瞒……我这次连夜把不语喊过来,是想让她转投你的门下。就不知道,小余师父,你收不收徒?”
我大为惊讶:“什么原因?”
老莫的脸上突然堆满了愁容。
他说其实从十几天前,土夫子盗走他亲爹的棺材板后,他就已经有想送走莫不语的念头了。
棺材板被盗,就意味着有早年结下的仇家知晓了莫家的罩门所在。
更意味着,有人想跟老莫不死不休。
老莫不想让莫不语这被收养的且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卷进莫家的恩怨之中,这才想送走她。
但是他一时间并没有给莫不语找到好去处,直到认识了我以后,觉得放我这儿多少有点谱。
“等回去把Anna和我爹合葬了,我也得着手对付那些仇家了。为了不语的安全,我不可能再把她带在身边啊!”
我下意识地准备拒绝。
我不会随随便便地接纳一个外人,莫不语也不会轻易地抛下老莫改换师门。
但万没想到,洪双喜这玩意抢先说道:“好啊好啊!不语妹子跟着我们,莫老旧放心吧!到时候,我兄弟就是大师父,我就是二师父,我们两个一定会拼命保护我们的小徒弟的!”
我当即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