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招娣应是被我猜中了心事,讪笑几声后又道:“没有……咱一个村的嘛!有事肯定得通个气不是?对了,我确实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你先说。”
“我……我刚刚应该是在夜总会里,看到Anna了……”
Anna前天惨死在我们眼前,陈招娣若看见了Anna,指不定就是撞鬼。
我一听这话,就放下了筷子,道:“怎么回事?”
陈招娣说,这两天夜总会因为要给张天华的干爹办葬礼,就给全部的佳丽和服务员都放了假。
但夜总会里的妈咪实在是卷得太厉害,一个个地都想在华哥面前表现自己,她们均未选择回家休息,而是留守在夜总会,硬生生地装出了一副很忙的样子。
陈招娣作为资历最浅的妈咪也没有能够免俗,她带了一本《服务管理概论》的书,在办公室里装模作样地学习。
学了好一阵子后,陈招娣虽然没能看懂书上的任意一行文字,但还是觉得眼睛干涩,头脑发胀。
于是乎,她便去了趟洗手间洗了洗脸,顺便补了补妆。
可是,当她补好妆了再照镜子的时候,却正好看到镜子里面忽地闪过一个瘦小的人影。
陈招娣本能地回头一看,却见身后某个隔间的木门“吱”地一声晃动了一下。
她吓得拔腿就跑,但洗手间的门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砰”地关上了。
陈招娣大力地拍着洗手间大门,高声呼救。
然而员工们都放假了,除了妈咪们和张天华的打手们,夜总会里没有其他人。
是以一时间,并没有人理会陈招娣的呼喊。
当时的陈招娣是绝望而崩溃的。
恰在此时,她又听见身后用于方便的隔间门吱嗝吱嗝地响了起来。
陈招娣见离开洗手间无望,便深深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往隔间里走了过去。
当她来到隔间后,才看到隔间里面空无一物,只是那抽水马桶的水中静微微泛着一丝丝涟漪,似乎是有人刚刚冲过水。
陈招娣见一切如常,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
她正欲退出隔间,抽水马桶的洞中又陡然伸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
陈招娣认得那只手,那手的手指极为纤细,中指上还戴着一枚百十来块钱的低仿钻戒指。
她认得这枚仿钻戒指,也认得戒指的主人。
其主人正是自己手下的佳丽Anna!
陈招娣哭喊着跪了下来:“Anna,冤有头债有主啊!你可不是我害死的,而且害死你的人已经被我找来的高手除掉了,你也可以瞑目了吧!咱们……咱们可是最好的姐妹……念在姐妹情分上,你不要纠缠我呀……”
话音一落,马桶洞中的血手顿时握成了一个拳头。
与此同时,抽水马桶的水箱中也隐隐发出了声音:“救我……快救我……我不会害你的……只要你救我……”
陈招娣听得并不真切,但好歹是听到了“我不会害你”这几个字。
她便壮着胆子把马桶的水箱盖给搬开了。
紧跟着,她就在水箱的水中看到了Anna那张脸的倒影!
Anna的双目中透着万分的焦急:“曼莎姐!救我!他们要把我的肉体烧给别人!这样我没有办法投胎的!你快去救我,把我的尸体找出来,和我的照片一起烧掉!”
陈招娣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正欲再问。
但Anna却又勃然变色道:“他们来了!”
话音落下后,水中的脸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消散了。
随后,洗手间的门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
张天华带着三四名獐头鼠目的怪人破门而入。
而陈招娣此时还没有来得及合上水箱盖,见张天华进来,她也不敢再有动作,只是磕磕巴巴地打了个招呼:“华……华哥……”
张天华没有理她,直接把陈招娣给轰了出去。
陈招娣因为心下实在好奇,就趴在门背后仔细地偷听着洗手间里的动静。
她听到了张天华安排所有怪人们去搜寻了每一个厕所隔间。
甚至还让人拆开了天花板吊顶以及通风口,查找着什么东西。
一群獐头鼠目的人噼里啪啦地在卫生间里忙活了足足快有半个小时,却还是没有出来。
这时,陈招娣听到张天华对一个怪人吼道:“你弄清楚没?到底是不是她?”
那怪人也尖着嗓子回复:“少爷,你别生气!我担保绝对是她!我一路闻着尸体味过来的,错不了!但这里确实闻不到她的味道了……”
张天华似是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命令其他人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他说一定得找到Anna的尸体,因为Anna死前的肉身已经被他干爹用过一阵子。
如今干爹的尸体已经失踪了,正好能把Anna的尸体当成是干爹的肉身给火化。
否则的话,等干爹头七,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陈招娣估摸着张天华一行人都要出来了,便连忙跑回了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