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华这手操作毒辣至极,明面上是在伤害他的手下,实际上是用极致的手段对我进行威胁。
他这副做派,跟弱肉强食的原始村庄里的流氓如出一辙,也直接触及到了我童年的阴影。
我面色也冷了下来,瞪着华哥不说话。
张天华慢吞吞地点燃了一根烟:“小伙子,想当朋友就告诉我雪妮在哪,不然咱只能当仇人……我给你一根烟的时间考虑,一根烟后,我希望你给我答复……”
我冷笑:“华哥,你这人真奇怪,都说了我和雪妮不熟了。你凭什么这么笃定,我知道雪妮的去向?”
张天华轻轻地嗤笑了一声:“那顺便,我也给你交个底吧。我找人调取了雪妮失联前的通话记录,找到了她最后一个联系人的号码。我跟陈曼莎核对过了,那个联系人的号码是你的。”
如果换了其他人,听了张天华的话可能会破功。
但我深深知道,无论是现在的张天华,还是过去村里的李鳖方,这类流氓均有一个共同特长,就是说瞎话诈人。
再者说了,即使他不是在诈我,我也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
所以我云淡风轻地摊开了手:“华哥,你故弄玄虚的没意思。如果没别的事情,就不要耽误我做生意,走好,我不送了……”
“啧啧……”张天华抿着嘴,轻轻吸了吸鼻子,“看来你选择成为我的仇人了?小伙子,我可提醒你,你如果愿意当我的兄弟,那你弄瞎我手下的事,咱们可以一笔勾销。但你要选择当我仇人,那我手下的仇,我可就得找你讨回来了!”
话音一落,张天华腾地站起身来,带着他手下的人离开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们一行人走出医馆大门后,突然“哗啦”一声,我医馆的玻璃门被他们给关上了。
不仅如此,他们之中还有人掏出了粗长的铁链,把医馆大门的把手死死拴住。
我虽然没有看懂张天华一行人想干什么,但也知道这帮货是打算对我不利。
我赶紧跑上去推玻璃门。
但张天华手下的人速度更加快,竟然拿出了一把厚重的大锁,将铁链给死死地锁住了!
一时间,我店里的实习生都吓得惊呼了起来。
我也是卯足了劲开始踢那玻璃门。
我当初就是因为担心跟社会人起武力冲突,所以先前安装这玻璃门时,特意定制了加厚的钢化玻璃,这玻璃比那些个银行的防盗钢化玻璃还耐草。
我三拳两脚之下,完全就踢不开门。
万万没想到,当时出于安全考虑给自己套的鳖壳,此时却成为了我最大的阻碍。
而玻璃门外的张天华却是死死地盯着我,冷然一笑。
随后,他缓缓掏出了怀中的匕首,“刷刷”两下割破了自己的双腕。
献血沿着他的手腕汨汨流出,染红了地面。
“他这是想用血祭术?”见到此景,我脑海中立刻就想起了董老板说的,这张天华在多年前在山下施展的那害死过宋帝庙里和尚的邪术。
“不好!若是苗疆和南洋的邪术我可不会解啊!不能让他动手,我去抄家伙!”说着,洪双喜大叫着吩咐店里的实习生,“你们一个人联系物业,一个人报案!”
事实正如我猜想的那般,张天华其中一名手下,竟然拿出了拍立得,对着我的店面一阵猛拍。
与此同时,张天华就跟董老板说得一样,用他自己的血在地上画了圆圈,并坐在圆圈中央,闭目念咒。
等念咒完毕后,张天华接过了手下递来的照片,一张接一张地淋上了尸油。
我和洪双喜当然也不会眼睁睁地坐以待毙,我俩一前一后地去取来了灭火器,对着玻璃门一顿暴砸。
加厚的钢化玻璃实在耐打,纵使我俩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那玻璃上也仅仅是出现了一片片的蛛网般裂纹,离砸开还差得远。
然而此时,张天华已经将照片点燃,烧成了灰烬。
“停手吧……别白费劲了……”我拦住了洪双喜,沉声放下了手里的灭火器,目视着张天华。
张天华脸上竟然还能挂着一副友好的笑容。
他对我比了一个手枪的姿势后,便带着扬长而去了。
张天华这群人的办事效率很高。
物业安保和执法部门其实来得都不慢,但他们赶到的时候,张天华已经逃之夭夭了。
执法部门的人先是帮我们打开了门,然后指着一地的血揪着我问这问那。
我把张天华在门口的所作所为如实说完后,执法部门直接拍拍屁股就走了,还说:“其他纠纷都好说,封建迷信的纠纷我们管不了……”
物业的安保经理也苦笑道:“余老板,这么长时间了,我多少也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了……我只想跟你说啊,阴阳碗不好端,死人饭不好吃……你年轻轻轻的干啥不好,非要干这个?”
反正这两方的态度非常明显,那就是这事跟他们没啥关系。
我只好让他们回去,心烦意乱地回到了店里。
平白无故地被张天华摆了一道,我心里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