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招财金蟾是金仙吕洞宾的徒孙,擅长吃金银珠宝。
因此其法相很受生意人的青睐。
只是,这羊肉馆里摆放的金蟾,却有几分怪异。
首先,其他饭店的金蟾都没有我眼前的这般大,且均置于大厅中央或者是正对门口的前台位置。
像射雕羊肉馆这种把招财金蟾放在洗手间门口的,却是闻所未闻。
在风水行当里有这样的说法:三足招财金蟾置于门口那招的才是外财,但置于洗手间门口,那招的就只能是屎了。
厕所里点灯笼是找屎(死),厕所前放金蟾是招屎(死)。
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羊肉馆为什么要招死人。
我注视着金蟾,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于是便用三长两短的鬼敲门方式,敲了几下金蟾的背部。
果然,在我敲完后,我便听到那张得比篮球还大的金蟾嘴里飘出了一阵阵让人汗毛倒竖的声音:“放我出去吧……我不想害人了……放我走啊……”
我眉头跳了下,这蛤蟆肚子里面,竟然真的藏有阴魂?
难不成,那些供银蟾仙子驱使的鬼魂,就被困在了这尊金蟾腹中?
那声音呜呜噜噜的,我没怎么听清,赶紧把头伸进了那蛤蟆嘴里,妄图一听究竟。
可这时有一阵脚步声急促地接近了我。
随后,我就感觉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喂!你干什么啊?”
我见有人来了,赶忙把头缩了回来。
抬眼一瞧,却见一名穿着黑色短袖的光头大汉横眉冷目地瞪着我:“说话啊!你干什么啊?”
我见他声色俱厉的样子,愈发肯定了这招财金蟾有些不对劲,至少在其腹中,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定了定神后,我不咸不淡地说道:“没怎么啊……我没看过这么大的蛤蟆,比较好奇,想看看。”
“去去去!没什么好看的!”光头轻轻推了我一把,“你来吃饭就吃饭,看我店里的摆设干嘛?我跟你说,这玩意我花了三百万找人定做的!你要碰坏了,我看你怎么赔!”
他对我骂骂咧咧地说完后,一把推开了男洗手间的门,迅速闪了进去。
我看这光头的谱挺大的,感觉到他在这店里的身份应该不低。
所以,我在门外站了些许时间后,也进了男洗手间。
洗手间里空无一人,没多久后,某个用于开大号的隔间却传出了那光头的低声细语,似乎是在跟什么人讲电话。
我立刻凝神静听,凭借过人的听力锁定了那光头的方位。
随后,光头说出了一大段让我肾上腺素急剧飙升的话:“华哥!这样不行……那只银蛤蟆天天擅自做主出来害人,我还不敢不配合她……这样下去,我这麻将馆不用开了……谁还敢来啊?”
“不是……华哥……你这么说没意思啊……你做夜总会做得久,不代表你就懂赌博这行当啊……疫情是过去了不假,但这三年里老百姓兜里的钱越来越少了啊!
老百姓没钱,就不会来打麻将;不来打麻将,就不会欠我钱;不欠我钱,我就砍不了别人手指抵债……这就是一个很现实的恶性循环啊!没有砍到断指,导致银蟾仙子的供奉断了,真的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的……”
“华哥我知道你门道多,而且这银蟾仙子也是你供养在我麻将馆里的。你就想个辙,别让银蟾仙子别来我的麻将馆捣乱了……它这一周天天自作主张地引我的客人赴鬼局,那不是要那些客人的命嘛?我这麻将馆往后要是天天都古里古怪地死人,还有客人敢来吗?”
“华哥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麻将馆再怎么说年年也要给你分红,高低也算是你嘴里的肉吧……”
我一听“华哥”二字后差点起了应激反应,赶紧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隔间。
可没走几步路,隔间中突然传出了男人的怒吼声:“张天华!他妈的!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级关系,你没有资格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如果你养的那什么银蟾大仙绝了我麻将馆的生意!我就带人平了你的夜总会!”
黑短袖男人的话,终于让我确定了电话那头的人的身份。
世界上不会存在巧合,对面的人必是桃源kissmore的老板张天华无疑。
真是仇人无处不相逢,我来调查个董老板的事,最终的源头却又指向了张天华。
只是这个张天华到底是何许人物,着实是有些不简单了。
他能认黄鼠狼做干爹,也供养了银蟾仙子,这两个东西拿到阴行里面,都算得上是比较难缠的妖物!跟洪双喜这类妖中之屑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很快,隔间里传出了抽水马桶的冲水声。
我知道黑短袖男要出来了,便抢先一步离开了洗手间,直接回到了餐桌。
我回去的时候,洪双喜还一本正经地装作讲电话,嘴里面“赋能”、“感知度”、
“体验感”、“垂直领域”等非人类名词一套套的。
我打断了他,压低了声音道:“别装了……大发现!”
洪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