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达民每段文案下面,配上了很多血腥的图片,大多都是中亚某些穷凶极恶的犯罪组织,虐待并残杀人质时的照片。
我看完苦笑着回复道:“这老东西这些天到底经历了什么,跟我多大仇啊?”
马老师又告诉我:“我还听一个宁达电子的高管说,老熊这几天在厂里也总是乱发脾气,他平时那爱护有加的小秘书就因为帮他泡得茶稍微烫了点,都白白挨了他十来个耳光。抽得那小秘书鼻子里的假体都掉出来了,人家小秘书也怕得辞职了。
反正我是感觉老熊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对,感觉就跟被阴灵附身了一样……小余老板,这事不会真的跟你有关系吧?怎么你去帮他看了事后,他非但没好转,反而情况更加糟了呢?”
我轻描淡写地继续回复:“怎么?你质疑我?”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马老师可能是以为他的话冲撞了我,就连忙解释。
“我说过了,我给他请了一件法器,但那法器需要他自身配合。他不配合我,现在遭了难,能怪谁去?”
说白了,熊达民此刻的状态,应当就是被业力化身给纠缠后的副作用,所以他才会在诸事不顺的情况下,性情大变。
马老师却又道:“理是这个理……但他现在这种状态,你还是小心点,我怕他真的对你不利。”
我点点头,说木塘那么大,他未必能找到我。而且我也不怕他找,我只是不想多个麻烦。
但后来,我才知道,这话是我说得太满了。
木塘很大,但也很小。
两日后,我随马老师去医院的时候,就在病栋门口偶遇了满脸疲惫的熊达民。
熊达民好像是受了伤,头上被纱布缠着。
他看见我后,眼睛登时就瞪大了,目光中释放着逼人的寒意。
我也站定在原地,跟他对视了好一阵子。
之后,我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他却诡异地笑了一声:“小同志遇见老客户怎么都不打个招呼?你可还有五十万尾款在我这呢。这些天,我想把钱给你都不行,因为你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啊。”
我没有理他的意思,自顾自地往大楼里走。
马老师却停了下来,脸上堆着笑冲熊达民打招呼:“熊总,无巧不成书啊!你怎么也来这?”
“哦,在你们的帮助下,我这几天出了车祸,头上缝了很多针,今天来换药。”熊达民阴阳怪气地说道。
然后,他绕开了马老师,追上了我,在我耳边阴阴地说话:“小同志,你后面要是缺了条胳膊断了条腿,也可以考虑来这家医院看,这家医院是我投资的,最出名的就是骨科。”
我闻言一皱眉,转过身去冷冷打量了他一番:“熊厂长,你到底想说什么?”
熊达民不回答,就直挺挺地站在我身后。
他确实变得有些许奇怪,整个人的气质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官老爷做派了,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阴鸷,这状态百分百跟孙孝的业力化身有关。
马老师见状快步追了上来:“熊厂长,我和小余师父还有事,就先不打扰您了哈……”
说着,马老师就不由分说地拽着我的手上了手扶式电梯。
但是,熊厂长也快步跟了上来,就站在我的身后。
我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突然从衣兜里抽出一把刀,捅我的后背。
于是我干脆就扭过头去,用眼角的余光紧紧盯着他的双手。
只要他敢掏刀子,我就敢夺过来刺他那肥硕的肚子。
当年开宝马车的坤山龙哥,那留了一地的肥肠就是熊达民的前车之鉴。
但是,熊厂长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目光毒辣地瞪我。
随着手扶式电梯上升了一会儿后,他才道:“小同志,你看我的手臂……”
说着,他把手撩了起来,露出了红白相间的皮肤,以及大大小小的水泡。
他冷着脸说:“你看!前几天,我老婆想跟我离婚,我一时间气不过,就烧了开水泼她,但是还没泼到她,就把自己给烫伤了啊。”
“还有啊,你看我这额头上的伤!我那小秘书,被我打了几下后就想要离职,想要离开我!我也是实在气不过,想去开车撞死她。最后人没撞成,自个反而撞到路牙子上了。
那破车的安全气囊还故障了,没有弹开来,弄得我脑袋在方向盘上磕了一脑袋血啊!小同志,你自己说,我惨不惨?”
然后,他不等我答话,又说什么他这些日子里面打麻将、买地下彩、玩百家乐输了一千多万,这些钱都是公司账上的,这窟窿填不上了,他肯定得坐牢了。
说完后,他冲我厉声吼道:“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啊!”
我才懒得跟他争辩,继续默默注视着他,一直到手扶梯抵达五楼病房后,我才收回了目光。
我下了手扶梯便让马老师赶紧带路去那对孤儿寡母的病房,丝毫没理熊达民。
可就在这说话的间隙,我突然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道劲风!
熊达民竟然趁我说话之际死死地箍住了我,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