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康文宇只是个一是执迷的好人,那渡厄阴兵自然会救他于水火。
但如果康文宇本就是个满嘴谎言的造业者,那渡厄阴兵也会帮助他走上他该走的不归路。
为他们这类客户请一尊阴兵,助他们早日了却自己的恶因业缘,倒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于是我便文康文宇道:“那具体说来,怎么才能算通过它的考验呢?”
康文宇神色一喜:“老板!你是不是有办法了!它的考验说复杂也复杂,但说简单也简单。这本笔记本,叫《百愿书》,人间语言,即为百愿。所以,说只要我能写出让它满意的文字,那它就会认为我主,哪怕只要一句!”
听起来,这本笔记本的考验应当很简单。
只要康文宇能写出让它满意的语言文字,它便能认康文宇为主。
若是如此,那我还真的有一个解决办法。
我这里还就有这么一尊开运类的阴兵,能帮住康文宇通过它的考验。
不过,我可以断定,康文宇的这番话里面,多少是有一些水分的。
也不知道,刚刚这本《百愿书》到底给康文宇展示了什么样的信息,才让康文宇从害怕《百愿书》,变成了对《百愿书》垂涎三尺。
所以,我请的这阴兵,必须要有强大的文字语言功底,至少它的能力,能够降住这个百愿书这件灵宝。
接下来,我便让康文宇在包厢中稍事等待,然后转去楼上办公室,给他请来了一尊号“京中写书人”的阴兵。
“京中写书人”家在京城,本名樊变,跟“铁面夫子”郭仁圭一样,他也是一名落第秀才。
但跟郭仁圭那种卫道士不一样的是,樊进是个有真才实学的离经叛道大才子。
他年少成名,春风得意,写得一手好诗好词,为人更是狂放不羁。
当年他参加科举,试卷交上去后,满朝文武都惊为天人。
但当皇帝看到试卷的名字是樊变后,却是龙颜不悦:“樊变?‘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便是出自此人之手?罢了,既不图浮名,又何须入朝为官?便让他浅斟低唱去吧!”
君无戏言,皇帝金口一开,便宣判了樊变仕途的死亡。
从此以后,樊变只得流落于街头,写一些神怪故事,说一些山野趣闻以抒发心中愤懑。
众人好奇,问他这么高的才学,为何不继续科举?
樊变却洒脱地笑着:“皇上让我浅斟低唱,我乃奉旨说书。不入庙堂,自此长衫风流,不须再论得丧。为官又岂得如此快活?”
可京中的老百姓问:“可这样你没钱啊,饭吃不起,酒喝不起……”
樊变又笑说,我的才学便值万金。
后来,他写书说书,让百姓们对他写的故事、说的段子痴迷上瘾,大家也都很乐意出钱打赏他。
不过,不论是写书还是说书,在当时都只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小道。
他的故事纵然有趣,老百姓们却依旧不会认为其有价值,故而他收到的赏钱少得可怜。
纵使樊变才高八斗,单凭自己说书,却依旧收入低微。
在这之后,樊变和烟花柳巷的一名歌姬好上了。
这名歌姬叫做虫娘,算得上是樊变的初恋。
樊变很想给虫娘赎身,但收入低微的他,却负担不起赎身的银子。
后来,古代有钱人家的常规操作,降临到了虫娘头上。
京城一名有钱的富商点名要纳虫娘做妾,说可以给虫娘付一大笔赎身钱。
烟花柳巷的妈妈们当然是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在银子的诱惑下,妈妈就把虫娘许给了那富商。
樊变知道这事后心急如焚,他倾家荡产,变卖家财,凑了一笔钱给妈妈送了过去。
但妈妈却说,樊变带来的这些银子,还没富商的给的零头多。
樊变只能在想办法,他绞尽脑汁地说书,写故事,但同时又向老百姓们提了一个条件,打赏不能再给一两个铜板了,从此以后,他只收银锭。
老百姓们却说樊变有病,你一写书说书的凭什么敢收那么多钱?
樊变却辩称他的才华价值万金,而且他还是奉皇帝的旨意来写书说书的,多收点银子怎么了?
众人只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樊变,最后一个个都摇头叹息着走了。
樊变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但是,他还是为心爱的虫娘做了最后一搏。
他用变卖的家财包了一个酒楼,开场说书,计划要连说三天三夜。
如果三天后,他能赚到虫娘的钱,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果赚不到,那他亦觉得此身无憾。
这次,他倾尽了毕生的功力,将酒楼的听众们引得神魂颠倒。
众人听得是一个如痴如醉。
一时间,酒楼里时而欢声笑语,时而黯然无声。
大家都为樊变精心准备得一个个故事而倾倒着迷。
樊变这番阵仗终于惊动了京城里的达官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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