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怨灵的所作所为来看,它是先从儿子阿超开始下手的。
如果不是我及时来给阿超叫魂,他就该被活活饿死了。
其实,结合自己之前在小区里的所见所闻,我大概能猜出对阿超下手的,应该就是老太太的孙儿,但要请阴兵,仅凭猜测可不行,我必须得确定怨灵身份,才能对症下药。
孟隆伟听完我的话后也当即表示,他一定知无不言。
我便问他,他儿子孟强超之前是不是在外面惹过事。
孟隆伟连连摆手,说孟强超一直很乖的,出去玩同一个小区里的人都夸他是听话的孩子。
然后,他还游移不定地看着我:“是不是小区里有些嘴碎的傻逼,跟你说了阿超的坏话啊!余老弟,你可千万不能信啊!他们就是嫉妒我中了彩票,生意又做得大,所以成天在外面败坏我名声。”
我见孟隆伟说话挺不要脸的,便换了一种问法:“不是,你误解了。我只是想了解下阿超之前有没有跟外面人起过摩擦。”
孟隆伟这才吞吞吐吐地说有,然后他把儿子抢人家孙子玩具,导致人家孙子被钢筋砸死的事情向我复述了一遍。
不过到他的嘴里,版本却变了。
他说是老太太家孙子的泡泡枪坏了,他儿子阿超太好心,就去帮孙子去修理闪光泡泡枪。
结果孙子不答应,还嫌弃那泡泡枪被阿超碰过,就赌气一般地把泡泡枪丢进了那别墅工地。
可孙子丢掉泡泡枪后,又后悔了,他自己跑进那别墅工地,想把泡泡枪给捡回来,却很不幸地被钢筋贯穿了脑袋。
“哎……可怜的小孩啊……”孟隆伟说到这里,还装作很惋惜地抹了一把眼泪。
但他说完后,我却在诺大的客厅中,听到了一阵孩童的冷笑。
孟隆伟却仿佛没听到,还一个劲地说道:“其实那孩子真的是个不错的孩子,如果没死的话,我家阿超应该会跟他成为好伙伴,好兄弟的……”
我相信任何一个有智商的人,都判断得出哪个版本是真,哪个版本是假。
我便有些无奈:“行吧……那不管怎么样,反正当天阿超确实招惹了麻烦是不争的事实……那阿超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些不正常的。”
孟隆伟皱着眉头看了看天花板一眼,掰着手指头道:“嗯……大概是,那小孩死后的第七天?”
孙子死后的第七天,可不就是孩子的头七嘛!
那么孙子头七那天,阿超也开始不对劲,这里面应该就不是巧合了。
“你确定是第七天吗?”
孟隆伟又想了一阵,才道:“对!就是第七天!我家里也是那天开始变得很奇怪的,我记得很清楚,先是我晚上两点多的时候,起床上厕所,但发现电视机开着,放的是动画片《小马宝莉》,我儿子从来都只看《奥特曼》,不看这类片子的。
然后我就把电视关掉,关掉后就听到阿超在房子里面哇哇大哭了。
我就跑进去哄他,他说刚刚有个看不清脸的小孩拽着他去客厅,要他陪着一起看动画片。
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好,就回卧室跟我老婆讲了阿超的事情,结果才讲到一半,阿超就跑进来撕我的嘴巴,让我不要乱说话,他实在太害怕了。
然后是第二天一早,我老婆想送阿超去幼儿园,但阿超怎么也不肯出门,非说楼道里面有个小男孩拿着大铁棒棒要戳他脑门。
我老婆没有办法,只能拖着阿超下楼,可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发现,我们被一直困在了三楼,根本就下不去……”
再后来的事情,我便也没有多问了,在我听到“头七”、“小孩”、“钢筋”这三个关键词时,已经可以确认,孟隆伟一家是被那孙儿给缠上了。
“余老弟……你看,我家这事好办吗?”
我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难不难办都是相对的,好人的事情就好办,恶人的事情难办,所以,能不能办好,取决于你自己,不取决于我。”
“那就好,那就好!余老弟,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全木塘做建材运输生意的人里面就属我人缘好了!”
我没有兴致理会孟隆伟的自吹自擂,让他清出了一个房间,以供我请阴兵。
这次孟隆伟家是被一个幼童的阴灵给缠上,幼童并非是婴孩,所以不应当请鬼子去煞婆,而应当请一个善于收拾七八岁小儿的阴兵。
这名阴兵号称“铁面夫子”,是甲等的大阴灵。
他原本是个考了二十年都没考上举人的秀才,原名郭仁圭。
郭仁圭生前并不得志,但总算是读过书,便也能在县里的小书院里当一名儿童启蒙的夫子。
作为一名“铁血”卫道士,他教书异常严苛。
他讲课的时候经常拿一把铁戒尺,看哪个孩子不认真就劈头盖脸地打过去。
在他的严厉之下,很多孩子都被打得退学,只有那些能吃得下读书之苦的孩子,才能留下来,成能拼命的读书人。
因此,在当地,经由郭仁圭调教的弟子,后来考中秀才的概率还真的挺高。
郭仁圭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