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说完他过去的往事后,也是连连感慨。
不过,没过一会儿,他又话锋一转,说他今天看到我以后,觉得我这个人还行。
还说我这人做生意算是挺有原则的了。
他现在挺想要重新染指阴行“掮客”的生意,便提议跟我好好合作。
“年轻人,不瞒你说,我其实也就金盆洗手了小一年,以前积累的那些客户渠道大多数都还没忘记我。你如果愿意合作,那就趁早,要是晚了,我渠道里的客户就不记得我这号人了,更不会给我面子。”
说实话,当时我是真的动了心的。
马老板如果真是个阴行中的老掮客,那将会大大加快我收集功德的速度。
但我看到他那油亮的光头后,却又觉得他还是不甚靠谱,需要再多观察观察。
于是,我便说回去考虑考虑,并在离去之前,关照马老板在这三天里面好好供奉冯婆的那把剪刀,等三日后,他之前被鬼婴缠上所积累在体内的邪祟之气才能清除。
他道了声谢,也不忘提醒我,让我考虑好了,早点给他答复。
之后,一夜无话。
等天明的时候,我再去医馆上班时,马老板又火急火燎地找到了我。
他给我看了一则手机新闻。
新闻上说,今日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有一女孩抱着一尊泥娃娃塑像,在四十三层的高楼一跃而下。
轻生女子的身份已经查明,是木塘理工大学大四的学生。
新闻中配上了跳楼女子的照片。
那照片的眼部打着马赛克,但我依旧能看出,这女子正是风衣女!
她留了遗书,阐明了自杀的具体原因:“我被害死了两个孩子,我被害得人不人鬼不鬼……可是,这个世界上没人愿意为我报仇!没人愿意为我伸冤!
我曾向有能力帮助我的人求救过,但他也不愿意伸出援手!
既然如此,我准备以我自己的方式向世界伸冤:我想让世人知道,我是被国实机械的总经理王其松活生生害死的!你们如果还有良心,就帮我和我的两个孩子报仇!”
这新闻在自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很快上了热搜。
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地敲击着键盘,痛骂着王其松,呼吁相关部门对国实机械进行调查。
也有人把口水对准了遗书中那个“见死不救”的有能力的人,说这样的人不配为人,一辈子都应该活在自责之中。
更有人充当起了网络法官,说那个“见死不救”的人太过冷血,也是社会毒瘤,应当与王其松同罪,抓起来枪毙。
我知道这个风衣女在遗书中说的那个“有能力帮助她的人”,无非指的就是我。
浏览了新闻评论一阵后,我哑然失笑。
马老板也是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小余老板看到没?这世道足够有意思吧……你若舍命相助,最后指不定成为东郭先生;你若同情于她,绝对有人讥你是圣母白莲;你若铁石心肠,如今网民们又斥你是冷血动物……真是难搞哦……”
我没说话,拿起手机在风衣女坠亡的新闻下写了一道评论:“一个让人心酸的悲剧,无论是那老总还是那见死不救的,都不配为人!”
随后,我笑了笑,道:“你看,这有什么难办的?点几下手机屏幕的事罢了,勤快点呢就自己打一段评论,懒一些呢复制粘贴别人的话也行,哪方声音大,哪方人多,我就复制谁的,也就完事了。”
马老板听完也笑了:“小余老板,可以啊,狠起来连自己都骂。你才十八岁,咋说得话比我这个五十岁的老同志还老气横秋?”
“或许是我不讲商德吧。”我颇有些无厘头地回答道。
随后的时间里,马老板总是有意无意地天天来我店里坐客,话里话外都是想跟我合作。
说实话,我早就心动了,但我就是故意晾着他,也旁敲侧击地打听着他相关的一些客源渠道。
这个马老板呢,说来也是个有趣的人。
我一开始称呼他为马老板,后来当我了解到接化发的梗后,就改叫他马老师了。
因为,他的真名还真就是马宝国,跟某位传统功夫大师的名字一字之差,读音相同。
他早年是木塘大学历史学院的保安,因为跟某个搞文物研究的教授关系挺好的,就也喜欢上了文玩古董。
可惜他手头资金不充裕,从正常渠道搞不到真正的古玩。
于是,他便搭伙进了一个盗墓团队,负责做点散土的杂活,以换取古墓里的一些边角料陪葬品。
除此之外,马老师也结识了团队中的一个阴行师父。
后来,他便在那师父的引导下,当起了阴行掮客。
因为他原本当过土夫子,所以他的那些客户,也大多数是古董圈内的老板。
说实话,我对他的渠道还算满意。
古玩老板们多少都有钱,也因为经常接触古物会遇上些怪事,应该少不得要找我帮忙。
在我差不多弄清楚马老师的渠道后,便对他说道:“你如果实在想跟我合作那也行,不过咱们要约法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