鳖方媳妇也是五十多岁的老阿姨了,身型又胖又壮犹如水牛。
想当年,这阿姨还没拥有状如水牛的身材时,就喜欢对小时候的我动手动脚了。
她特别喜欢用她那又肥又油的手摸我脸。
现在她死了男人,就把我给惦记上了,其实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但是,她传这封情书的时机,很值得玩味。
刘建国说,昨天牛二胖子看到我的时候,鳖方媳妇也在。
也就是说,她是知道我打伤胡半仙的事情的。
难道她也想用我打胡半仙的事情逼我从了她?
倒是有这个可能。
但我却不得不防另外一种可能性,那便是鳖方媳妇也被蛤蟆精上身了。
望春蛤报复心本来就重,我刚刚弄死了牛二胖,毁了它占据的皮囊,它很可能会再换个人上身,借此报复我。
所以我想了半天后,还是带上了对付蛤蟆的药剂,准备单刀赴会。
但是,我并没有直接前往李家的荔枝园。
我趁着月色,先行悄悄地来到了猎户虎叔家,以猎捕用以制药的动物的名义,问虎叔借了副弓箭。
可虎叔说什么都不肯借给我。
村里早有规矩,不能让我这种被拐的孩子接触武器。
我知道借这玩意不容易,提前就准备好了钱。
当我把身上的现金全部塞给他后,他才舍得把弓借给了我,并再三关照我,明天天一亮就必须把弓箭还给他。
我连连答应,提着弓弩赶往荔枝园。
来到荔枝园,我仔细观察了一阵地形,又将用公蛤蟆性腺混合呛鼻草药捣成的药汁浇在泥坑里。
然后,我猫着腰藏到了十米远左右的灌木里,摆开架势尝试拉弓。
我出生于江湖世家,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带着玩各种兵器。
说起来,弓箭和戚家刀,算是我玩得最溜的武器。
所以我很快就熟悉了虎叔的弓。
这个时候,已是月上中天,万籁俱寂。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扎进灌木中藏了起来,竖着耳朵静静听着周围的动静。
约莫十二点钟的时候,鳖方媳妇还真的来了。
“天数……你在哪里呀?天数?”
鳖方媳妇的声音很低沉,整个人影在荔枝园中游曳着。
我轻声地呼吸着,不敢发出半点动静,仔细地观察着鳖方媳妇,看她到底有没有被望春蛤上身。
因为蛤蟆的眼睛和青蛙的类似,对于不动的东西不太敏感。
假使鳖方媳妇真的被望春蛤上了身,那必然是看不见一动不动的我。
而且现在不远的泥坑里,被我洒上了混合着公蛤蟆性腺的药汁。
要是鳖方媳妇既看不见我,又被药汁中的雄性荷尔蒙吸引了,那便几乎可以断定,她目前是被上身了。
果然,鳖方媳妇找了一阵后,压根就找不到我。
渐渐地,她也失去了耐心。
她耸着鼻子,循着气味径直走向了那倒满药汁的泥坑。
见到药汁后,鳖方媳妇脸色当场就变了,她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急不可耐之色,喉咙口还发出了“孤”“孤”的声音,似是在求偶。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相当清晰。
见到此景,我二话不说地拉满了弓,瞄准了鳖方媳妇的咽喉,“嗖”地一箭射了过去!
“噗嗤”一声,利箭贯穿了鳖方媳妇。
她发出了一声惨叫,应声倒地。
随后,她喉咙口传来了一声绵长的“孤寡”叫声。
一只红紫色相间的望春蛤从其嘴里钻了出来,鳖方媳妇迅速瘪成了一张人皮。
“怎么是这个颜色的?”
这只望春蛤是红配紫,颜色跟白日里的那只望春蛤不同。
而且此刻的它不能够再充气胀大了。
同时,它也没有白日里的望蛤那样惊人的弹跳力。
此刻,它如同蜗牛一般,无力又缓慢地挪动着它的四条腿,吃力地向前逃亡。
我刚刚射向望春蛤的箭上,涂着我今天花费了一下午配置的药汁,里面尽是一些烟灰、樟脑、薄荷叶、风油精等灭蛤利器。
饶是修炼成精的望春蛤也完全不能够抵抗这药汁的威力。
我走上前去,又对望春蛤连着补了几箭,让它彻底咽气。
做完这些后,虽然心下狐疑,但我还是果断地挖了个坑,把这望春蛤以及鳖方媳妇的人皮给埋了进去,把现场彻底给处理好。
我连夜把弓箭还给虎叔后便回医馆了。
到医馆的时候,大概是三点多钟。
我心事重重地躺在门堂的躺椅上,有些睡不着。
刚刚杀掉的红紫色蛤蟆,跟白日里的不是同一只。
如果这两只蛤蟆没啥关系还好,但要是有关系,比如说,这红蛤蟆要是那只绿蛤蟆的配偶,事情就更加棘手了。
白天我才毁了那绿紫蛤蟆的肉身,晚上又弄死了它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