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余天数,曾是江湖世家的公子哥。
江湖险恶,易祸及家人。
八岁那年,我爹妈竟突然失踪。
我也被一伙神秘人拐卖到了东南边陲的一个村子里。
那村子背靠连绵不断的群山,面朝一望无际的大海,闭塞异常。
这里的村民和人贩沆瀣一气,我无法逃跑,便只能跟着买我的那人生活。
买我的人,姓胡,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光棍,是个搞迷信的巫医,人称胡半仙。
胡半仙不会随意打骂我,且供我吃穿,还让我上村里的九年制学校。
总得来说,对我还行。
但不知道为什么,胡半仙就是不让我住他家,非要逼我住在后山的破庙里。
那庙里阴森森的,无论是墙壁、窗台,还是那些残破的神像上,都布满了细密的蜘蛛网。
我住进破庙没几天,便突逢大雨,雨水顺着庙顶破碎的屋瓦落下,将我淋成了落汤鸡。
破庙漏雨,我自然不愿住,便要求胡半仙允许我住在他家。
但胡半仙说什么都不愿意,还说让我住那是为我好,如果我想活着长大,就必须住那破庙。
他是这么说的:“你就是死也得给我死那庙里!敢出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我依旧不愿,同他继续纠缠,却最终遭受了他一顿毒打,晚上还是只能乖乖进了破庙。
那晚又是一个雷雨天,外边阴风阵阵,吹得残旧的窗户咯吱咯吱响,破庙里的烛火也摇摆个不停。
我用了好半天时间,才找到了个干燥的地方勉强睡下。
可恰在此时,我听得庙门外传来一阵女人的惨叫声。
紧跟着便是雷声大作。
我不由打了个激灵,却见一道白光蓦地从窗外射了进来,落到我脚边方才停下。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体态娇小的白蛇。
那白蛇生得小巧玲珑,大约半米左右,通体雪白。
蛇身上的鳞片看起来晶莹剔透,在破庙那昏黄的烛光下,隐隐泛着光泽。
可在小蛇的腹部,我看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此刻还在往外缓缓渗血。
我那时年纪小,看到小动物受伤,不免泛起了恻隐之心,于是便从自己的衣袖上撕扯下一块布条下来,帮小蛇笨拙地包扎了伤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包扎有没有起效,反正我包扎完小白蛇后,它便又飞速地游出了破庙,临走时还扭过身体来,抬头看了我一眼。
翌日一早,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出去一瞧,我才知道,昨天晚上,破庙附近发生了事儿。
村里的王寡妇,昨晚从城里回村,途经破庙的时候,一命呜呼了。
后来,经过胡半仙鉴定,王寡妇是被蛇咬了后中毒身亡的。
我有点心慌,马上联想到了昨晚那声女人的惨叫和那条受伤的小蛇,脸色“刷”地一下子就白了。
难道是那条小白蛇咬死了女人?
我心中有些狐疑。
而站在我身边的胡半仙表情更加难看,他一脸凝重,眉宇间还有浓浓的震惊之色。
我见他站在一旁若有所思,便道:“胡叔,这破庙附近有毒蛇,你能不能别让我住这儿了?”
没成想他当众甩了我一耳光:“我早说过了!你死也得死在这破庙里!”
这记耳光甩得响亮,打得我脸立刻肿了起来。
身边有些村民都看不下去了:“胡半仙,天数就算不是你亲生的,也是你花钱买来的,不用下手这么狠吧!”
“关你们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胡半仙喝骂了一声,便把我带回了家。
他从里屋的药柜里取出一包药粉递给了我,道:“这是雄黄粉,你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它撒在破庙门口,包管没有毒蛇敢来找你。”
我接过了药粉,可满脑子都是小白蛇那憨态可掬的样子,总觉得它不会害我。
再说我昨天还帮了它,它哪有对恩人下手的道理。
但晚上进了破庙后,我又被破庙的阴森给影响到了,王寡妇死去时那张不肯瞑目的脸总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于是,我还是将雄黄粉洒在了破庙门口。
就着烛光做完当天的回家作业后,我便沉沉睡了过去。
可半夜三更时分,在我半梦半醒之际,隐约看见破庙门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
定睛一看后,我呆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一名白衣胜雪的女孩,她约莫十八九岁,有一张充满古典美韵味的鹅蛋脸,一双美眸勾魂摄魄,不施粉黛的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让我如沐春风。
我愣愣地看着她,一时间竟有些呆了,良久才道:“姐姐……你长得比我妈妈小时候还要好看……”
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傻宝宝,哪有你这么夸女人的……”
她的声音如流水般清澈温柔,我冲她傻傻地点了点头:“我见过妈妈年轻时的照片,你就是长得比她好看嘛!”
女孩却依旧抿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