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愿意跟在你身边,是因为你有药,后来我觉得你有趣,现在我觉得我离不开你……”
没有什么情情爱爱,只有一句离不开,对于祁临而言却已经很够了。
他只是怕苏凝清离开自己的身边。
祁临的胳膊好似有些颤抖,僵硬的哆嗦了一下,旋即用更大的力将她按在自己的胸口。
那一瞬间,苏凝清能够听到祁临的胸腔的心脏恍若要跳下来。
“娘子,演戏要这么演。”
苏凝清瞳孔一下增大,呲啦一声,那好似是长刀出鞘!
血色的眼眸凝聚着血雾,血灵眸一瞬间就已经被开启。
祁临脚步猛退,窜入了云舟的深处,“闭关炼药中,娘子切莫打扰哈哈哈!”
他一瞬间张扬起来,充满了鲜活的朝气。
此刻的祁临才展露出与他年龄相符的活力来,荣光遍布了他的双眼,还有那纯粹的赤诚。
苏凝清忽然想起祁临曾经走过秦淮河时说的那一句,“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可他当时念诵着这一句走过那秦淮河的时候,却只是叫秦淮河之上的歌女纷纷关了窗。
纵使有那一张神似的容颜又有何用?
却是满身的颓废与糜烂,整个人仿佛是刚刚从墓穴之中爬出来,满身都是腐朽的气息,那时候的祁临大约身处深渊,叫人看不出丝毫的朝气,硬生生叫他那一张本该明艳若灿阳的面容,打了折扣。
而现在苏凝清想:若是祁临以这般张扬肆意的模样去再走一次秦淮河,那便当真会迎来满楼红袖招吧……
苏凝清低下头,笑容也逐渐明媚了起来。
少女的心动像是仲夏夜的荒野,看到祁临的那一瞬间,便好似看到了她的山海。
海里是他,山上是他,万里波涛当中还是他。
如果可以,她想把风给他,云给他,天空也给他。
风会给她的少年自由,云叫她的少年点缀生命的颜色,天空给她爱的这个少年在无边的荒漠之中下起大雨在如愿的黑暗当中亮起星辰……
“相公……”
最后一声低低的喟叹,和那一柄血刀收回刀鞘的声音同一时间荡平在风中。
苏浩旷和宫琼华远远地看着,二人没什么表情。
苏浩旷无奈,“清清她……被套路了。”
宫琼华摁了一声。
苏浩旷又说,“我想揍他一顿,但是他是麒麟子。”
宫琼华再一次的嗯了一声,这回好似也带上了咬牙切齿。
但片刻以后,宫琼华却忽然说道,“可是清清不在乎……”
苏凝清不在乎这些,因为她早已离不开祁临。
正如祁临所言,若祁临贪图的是苏凝清的权势,那么等到苏凝清死的那一天,祁临还是现在这般表现的话,那么对于苏凝清而言,祁临就是爱了她一辈子。
“只要靠在小麒麟的肩膀上,我们家青青便能够得片刻的安逸,什么家国仇恨,浩然正气与她而言都没关系了……”
“清清的病,总归是治不好的,那东西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人族与妖族的博弈,波及到了我们清清的身上。”
“所以……不重要。”
宫琼华说。
苏浩旷的折扇微微的顿了一下,随后悠悠的扇起一阵轻盈的风来。
夕阳早已跳动了下去,一轮如水的圆月被搬上了天空……
苏浩旷忽然伸出手来笑着接了些许的月光,“怕是在我们家清清心中就连着月光也都是小麒麟,赠她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