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和苏凝清说。
至少……据她所知,虽然外面的那些人一直都说苏凝清强行占有旁人的机缘,但其实相国都是给了不菲的补偿。
只是具体的补偿有多少,晏向雪却是不知道。
苏凝清目色沉沉,忽然玩味的说,“我?祁临是我相公啊,作为一个合格的娘子,我怎么能不听我相公的呢。”
死寂——
场中的众人大都是将怜悯的目光落到了晏向雪的身上。
苏凝清这是要帮着祁临找回来场子了。
传闻之中,苏凝清常常以权势逼迫旁人要那些人将手中的机缘让给她,在场的众人都曾听闻苏凝清不堪的传闻,可是当场见着却还是第一次。
不由得嗤之以鼻。
一行清泪从晏向雪的眼角滑落,她徐徐的跪到了冰冷的玉石地面上,对着祁临俯身长拜,“还请,祁公子怜惜。”
初见时晏向雪强势如刀锋,紫袍威仪,带着十足的底气。
可在苏凝清的面前,她什么也不是!
所谓的紫袍威仪,倒不如说是学的陶冰莹……只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
晏同归虽是个不长脑子的,但是到底还是知道轻重。
他见自己高高在上的表姐,整个晏家的天都在祁临的面前跪下了,立刻便冲到了祁临的面前:“祁公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祁公子要是不满意,可以杀了我!”
“我晏同归绝无二话。”
“有趣。”祁临笑了笑。
啪——
他手中的折扇忽然合上,轻巧的抬了晏同归的下巴,语气带着十足的怜悯,“小表弟啊,你说这一次晏家来墨城为什么要带上晏家血脉第二强的你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祁临的声音已经宛如恶魔的呢喃,“因为,你就是紫霞丹君秘藏的祭品啊……”
收回扇子,祁临心情很好的高声道:“有趣!有趣之极!”
“我祁十九出走十八年,还是头回见到待宰的牲畜忧心主子性命的!哈哈哈!”
晏同归一愣,不好用的脑子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
可是晏向雪已经不给他机会了。
一粒赤红散发着阴森诡异的丹药落入了晏同归的口中,随后晏向雪将晏同归提起,低垂着脑袋,像是坠落的水鬼,“我晏家全心全意为相女寻找药物,即便是一无所获也在所不惜!”
晏同归闭上了眼睛。
他,就是那个祭品。
他做了什么?
祁临转头,轻抬酒盏,恍若祝君凯旋,“那我和凝清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晏向雪垂眸,拎着一脸惊恐的晏同归离去,殿堂之中旁的修行者一瞬间坐如针毡!
祁临无所谓的对着苏凝清挥挥手,自己先离去了。
苏凝清轻声的笑了笑:“莹师傅,相公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陶冰莹犹豫了下,实话实说:“有点疯。”
苏凝清笑容更大了:“我在外面那些人的眼中不也是个疯子吗?相公说两个疯子手拉手,一生一世一起走。”
她抬头,“莹师傅,我要是死了,就将相公葬在我身边吧。”
陶冰莹的目光之中闪过怜惜:“不要乱想,祁临不是说能救你吗?你不会死的。”
苏凝清轻轻的靠在陶冰莹的怀中:“莹师傅,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不相信祁临我都不知道在剩下的半年当中做点什么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笑了笑:“其实,当时祁临的那句话都不是对我说的,他是对我身后的那个小侍女说的,可我偏偏就是着魔一样的想要他和我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