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祁家大殿。
祁母端坐主位,指点江山,苏凝清像是个花瓶乖巧的被祁母安排在了她的身侧,当然对于祁母来说,现在苏凝清的作用而已就是个花瓶。
祈父祁儒带着大夫人莫琳黑着脸陪笑的在下首坐着,听着祁母的各种“吩咐”。
“我们家的十九,日后要和凝清成婚,那院子太小了,公中出钱要修的大些,可万万不能亏待了凝清。”
“是是是,一定一定。”祁儒一脸憨厚且慷慨的道。
“在这聘礼上面总不能亏待凝清,凝清可是超等世家的独女,老祁家都是祖坟冒青烟了才能有这际遇碰上凝清的。”
“行行行……要多少都给你。”莫琳黑着脸咬牙。
反正苏凝清嫁妆的一个零头都能叫他祁家受用无穷。
祁母似乎是满意了,矜持的拉着苏凝清的手,“清清啊,来我们祁家实在是委屈你了,所以那些什么嫁妆就不要送来了,你自己留着花用就成。”
莫琳神色一变,立马强笑插话:“哎呀呀,嫁娶之说聘礼、嫁妆都是圣人传下来的规矩,咱们这种末流之家没得好破坏的呀!”
“妹妹这话说的可不合适。”
祁临懒洋洋的坐在下首,闻言便道:“咦?听闻大夫人之意,莫不是将主意都打到了凝清的嫁妆身上了?”
话音一落,苏凝清身后的两人顿时微笑着朝着莫琳等人的方向看了过去。
没有威压,甚至还是堪称和善的笑容。
却叫祁儒瞬间变脸。
啪——
响亮清脆的巴掌落到了莫琳的脸上,“蠢妇!我这好儿媳的嫁妆自然由她亲自执掌,难不成要你这连珍宝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的蠢货去清理单子?”
莫琳捂住脸,迷茫瞬间化作泼辣,“祁儒,我跟你这么长时间,你居然敢动我!”
说话之间,抄着指甲就上去了。
苏凝清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睁的圆溜溜的。
她惯常往来的都是心思深层,满腹算计,面上风度翩翩的那些人。
这种算计都写在脸上,一脸不和还能当着“敌人”的面内讧的,倒真是第一次见。
祁母神色如常,冷眼观战,还笑着给苏凝清满上了茶水,“小门小户没什么好送的,这热闹就当是为娘的请你看戏了。”
苏凝清飞速点头,头上如云的乌鬓随着她的动作也用力的晃动了两下。
她呆呆的捧起祁母倒的茶水,小口小口的啜吸了起来,一双眼睛落到打的全情投入的祁儒和莫琳身上,半点都舍不得错过。
身后,狄闵和牧景音面面相觑。
怎么觉得自家小姐看戏的时候,甚至比找药的时候还要认真呢?
错觉吧!
自家小姐炊金馔玉、鲜衣美食、象箸玉杯,非是九州顶级仙灵之物不食,非是千年专行歌舞之伶不入眼,如此之人,怎么可能喜欢这些下里巴人的玩意?
牧景音和狄闵眼观鼻鼻观心,自己给自己催眠。
祁家一片闹剧,祁母和苏凝清看好戏看的津津有味,祁临笑了笑,目光微微一闪。
现下于他而言倒是好时机,开启神级炼药传承的好时机!
自从四年前的一别,器灵神丹子为压制他根骨早已陷入了沉睡之中。
神丹子当日的话还在耳畔:“我神宗麒麟儿没死在诸天战天,反倒是死在小人的贪婪之下!”
“祁临,老朽将你的根骨镇压,你且忍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折辱事情,等到日后你去了巅峰再来将这些混账一一清算。”
祁临抬手端茶,遮掩了自己带着些许紧张的神色。
神丹前辈,许久未见了。
现在将你唤醒,必不是最好的时机,只是……
我祁临忍不了了!
祁垂着眸子,神念一动便进入了一片神秘之地!
就在祁临进入传承的瞬间,苏凝清猛以抬头忽地朝着祁临看去,目色深深,随后又转头兴致盎然的看向眼前吵闹的景象……
她的手指尖轻轻的搓了两下,好似在压下心中的兴奋,她想:“没准我的感觉真的能对一次……兴许我真的能活下来了。”
此生,她都在为了自己能活得更久一点努力着。
她苏凝清不怕祁临有秘密,也不怕祁临想要的东西多。
只要能活着,就算是要她苏凝清跪在祁临面前,也无所谓……只要能活!
苏凝清一个毫无修为之人感觉到了一丝的气机变化,倒是她身后的两人,从头到尾脸上都写着无奈,半点也无异色。
敢在七境、八境强者的面前进入传承,是因为祁临以前就尝试过在那些圣地之主的面前进入过。
只是大约祁临也没想到,自己遇上了一个怪胎……
变态、嗜血,看着却天真无邪的怪胎。
另一边,祁临进入了自己早已熟悉的地方。
颓败的古建筑依山而立,硕大的宫殿只余下残存的断瓦。
汉白玉的撑天巨擎上头斑驳的穿了块硕大的伴着尘埃休眠的古老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