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清是个疯子。
他也是。
苏凝清有病,他有药。
苏凝清有权,他有天赋。
苏凝清要是没有他激活的传承,寿命只剩下半年。
“十七年了,谁能记得今日正是我十八岁的生辰日?”
“男孩,或许还能龟缩一隅,可男人,本就该顶天立地!”
他十八了。
又一次成年了。
曾经,他十八岁的时候还在懵懂。
重活一次,凭什么他只能仰人鼻息?!
没谁能一辈子趴着,除非他就是一只王八!
刺啦——
祁临抬手撕碎身上着一身可笑的女式嫁衣,嘴角挂着淡笑,恍若亲和。
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疯癫味道竟是和苏凝清如出一辙!
此时,他已在众人看疯子的目光当中,走到了苏凝清的面前。
他双手撑在苏凝清坐着的圈椅的两侧,黝黑又清亮的眸子无比认真的看着苏凝清。
“苏凝清,你还有半年可活,而今日我祁临一旦踏出那一步,也还剩半年。”
“我一直都觉得挺巧,因为,你有病,而我……”
“有药!”
距离上次圣地移骨,还有半年。
若是他不能在这半年内救治苏凝清或者苏凝清背后的权势不足以对抗那些圣地,那他确实只有半年的寿命。
若是他不开启传承,苏凝清的病无人可治,那她确实只有半年的寿命。
而现在,祁临不想藏了。
他想拼一把!
在最后的,半年里。
大不了,就是一死。
窝囊的活了太久了,寻找所谓的激活系统的契机也太久了!
这一次,他不想再让!
不想再退!
晏向雪神色一变,厉声叱喝,“祁临!你可知欺骗相女之罪恶,五马分尸、诛尽十族!”
“你自小就是在圣地长大,学的什么东西圣地都是知道的,你以为你是炼丹师、药师之流?竟能胜过陶医圣医好相女不成!”
晏父一时间也是战战兢兢。
短命鬼来他们这里,就已经叫人畏惧了。
现在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跳出来指着那人的鼻子说她有病!
这……
这简直是……
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祁临目色幽幽,回望晏向雪,依旧是单手撑在苏凝清的圈椅上,嘴角勾出几分讥诮,“晏向雪?我不配入你晏家的门?”
“可惜,今日,是我祁临恶心你晏向雪!”
“成为我的女人,晏向雪?你这样的……”
轻蔑的目光将晏向雪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个遍,“不配!”
嘶——
众宾客倒吸凉气,惊骇写在了脸上。
“这祁临……疯了?”
晏向雪也是一时气笑了,她晏向雪,天之骄女!
何时竟轮得到一个玩意质疑?
“呵——那我倒是好奇祁公子心中的人选了。”
祁临朗声大笑,“除去君身三尺雪,天下谁能配白衣?”
“唯有苏凝清,才配做我祁临的女人!”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晏向雪仿佛是看到了一个比苏凝清还要疯的人。
她不说话了,因为祁临的话已经是对这个站在大玄顶层的女人——
苏凝清的极致羞辱!
便是同为超等世家的王室子弟,也不敢对苏凝清大放厥词,可这末流家族之子竟在天骄面前叫嚣至厮!
就连祁临的母亲也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了声我儿疯了,跌坐到了地上。
痛苦和惊惧交织在祁家众人的身上。
祁临却并不是说笑,他的脸上带着一贯的懒洋洋,黑瞳之中却藏着只有同样疯子的苏凝清才懂得的放肆。
“苏凝清,讲真的,做我的女人待遇很好,至少我药多到吃不完,你要来试试吗?”
十八岁的少年单手按在少女身边的圈椅扶手上,另一只手懒散的自由垂落下来,温朗如玉的面庞之上洋溢的自信和骄傲让旁人看不懂。
牧老和另一内侍恭恭敬敬的站在苏凝清的身后,仿佛是未曾觉察场中的古怪氛围。
苏凝清羽扇一般的睫毛忽闪了两下,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忽然在众人畏惧打量的目光当中,猛然起身,“真的吗?!”
“这么好的?”
“愿意愿意!!”
众人:“……”
他们张大了嘴,有些怀疑自己曾经听过的关于苏凝清的传言。
这……
就相信了?
苏凝清衣袂飘飘,顶级制衣坊清霜琉璃苑的法衣穿在她的身上将她衬得越发得冰肌玉骨,无意识握着玉佩的手竟是比那玉佩更是美不胜收,好似白云盘乘就!
“那……你有我能活命的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