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郁闷,轿子当中的祁临面上却依旧是安之若素,“小桃啊,有什么好哭的?你不是说晏向雪还不错吗?”
小桃一抬头,看向轿子里头露出了两个核桃一样肿大的眼睛,“可是公子……俺也没想到晏小姐居心不良啊!”
嚯。
这晏向雪的居心,竟是连没脑子的小桃都发现了。
祁临一身红袍,扯了窗口的帘子。
莫琳没给他上妆,可一身红袍却将他容色衬托的越发俊秀,艳丽的像是春日的花蝴蝶,那周身温朗混在懒散的浅笑中,竟叫周边路上看戏的众多年岁的女人都默默红了脸。
他温柔的笑说:“我们小桃长大了啊。”
小桃呜呜的哭着。
泫水居,二层。
苏凝清定定的看着轿子当中的祁临的脸片刻,忽然坚定而又义正言辞的起身:“牧老,我们去晏家等着公子结亲之后讨药去。”
灰袍老妪,也就是牧老看了看轿子当中的无双公子的如玉面庞,又看了看苏凝清一脸认真的样子。
平生第一次怀疑自家小姐的居心。
说实在的,这个叫祁十九的无耻之徒长的的确好,连她都有点蠢蠢欲动。
于是,她犹豫着问:“……真不是抢亲的吗?”
要是抢亲,她得先摇人啊。
苏凝清神色澄澈,歪了歪头,似是不解,“嗯?”
牧老对上那一双不谙世事得眼,只觉得自己是玷污了自家的小姐,差点给自己的老脸一巴掌。
“没事,小姐,我们去晏府等着吧。”
主仆便快了祁临一步的去了晏府。
晏府说是要接个赘婿进来,倒也没什么张灯结彩,就是些爱凑热闹的人聚到了一处。
着实是将敷衍放在了明面上。
甚至那些人都不敢高声喧哗,只因晏向雪就站在红毯的尽头,没有大红的嫁衣,眉宇间俱是冰雪。
今日的晏向雪那恍若美玉凝结的面庞之上一如既往的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眉宇之间不见半分的喜意,窈窕身姿之上竟是覆了一层轻甲,肩头还有一狰狞兽首,不似来娶亲,倒像是抢亲来的。
她身旁一黑袍金线的中年男子拧眉轻叹道:“雪儿……终究是苦了你了,要同那样的人育子。”
说到此处,那人恨道:“若非是这人被各大圣地监管着,我儿直接夜半成事便是,哪里需要冒如此大的风险,那祁十九便只是入赘也堕了我儿的威名。”
晏向雪神色如常:“爹爹日后这些话就不要说了,为了让那丹君秘藏成我晏家升成一等家族的助力,无论如何也要生下一天赋异禀的血脉之子。”
“否则如何开启秘藏门户?”
“我晏家能因为和紫霞丹君有一丝丝的血脉关系,提前得知此事,已是天大的机缘,为求机缘牺牲些许也是无碍。”
晏父张张嘴,心中却只有无奈。
为了晏家的晋升,也只能委屈我儿了……
“我儿坚毅,不输男子。”
这时,一小童忽然传音,得了消息的晏向雪红唇微张,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诧异,“爹,相国的病秧子来了这儿的。”
相国的病秧子,说的自然是那短命疯子——
苏凝清!
父女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到了不安。
先是紫霞丹君的秘藏消息忽然传了出去,再然后是苏凝清到来。
凡是和炼药、丹有关的秘藏、宝地、传承,苏凝清是必然场场都到。
且一入秘地,无人敢与她争。
“苏凝清这人为了治病已经疯了,要是她盯上丹君秘藏,怕是……”晏父拧着眉头,显得忧心忡忡。
相国势大,无人不惧。
就连那些一等世家的嫡系都不敢在苏凝清面前说一个“药”字。
半年前,一等世家梅家的世子只当着苏凝清的面说她——短命鬼,当日梅家被两尊九境妄心强者的法则之力给灭的连根狗毛都没能逃出去!
梅家老祖,一尊八境强者,在法则之力下毫无反抗之力!
相国之强势,竟是丝毫不顾大玄律法!
大玄帝王得知此事,竟是流水的赏赐入了相国府,要慰藉苏凝清这个相女受惊之事……
晏向雪垂眸,目色凌厉,“能瞒着就瞒,不能瞒就……就只能不为他人做嫁衣了。”
若是苏凝清真要进丹君秘藏她阻不了。
但是她可以不开启秘藏门户,且看她苏凝清去个鬼的秘藏!
她的话刚刚说完,一个白衣女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声音带着气弱之感,“瞒着谁?”
苏凝清歪歪脑袋,纯黑的眸子透着宛如稚童的清澈,“为谁做嫁衣?”
她眨眨眼,好像是在好奇。
晏向雪心头一惊。
好险没被骇的惊叫出声了。
她可算是知道神出鬼没苏凝清的名头是怎么来的了!
晏向雪露出一个难看的宽慰笑容,旋即强撑出了俏皮的笑,“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