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别的穿越者情绪低落的时候,都是金手指上门,什么戒指里面蹦出个老爷爷什么的。
他这个算是怎么回事?
麻烦上门?
他是和麻烦有缘吗?
“笃笃笃——”
窗子关上了,外面的人便锲而不舍的敲窗。
还伴随着恍若机械程序设计好的节奏,“公子,你有药吗?”
声音温柔和煦,虽带着病弱的气喘,却依旧叫人如坐春风。
夜半,白衣,敲窗。
若非是确信窗外的人便是白日见过的女子,祁临怕是要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惊悚世界。窗外的姑娘实在锲而不舍。
笃笃笃的声音不绝于耳,且节奏感诡异。
祁临揉揉太阳穴,心中的思绪有些复杂的低沉,仿佛是一个已经将自己掷于烂泥之中的咸鱼,忽然被圣人委以重任。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真就信了?”
难不成那姑娘还看穿了他懒散伪装下的惊奇骨骼?
或者,这外来的姑娘是不知道他对于圣地的人而言只是一个行走的圣骨存储器?
敲窗的声音停顿了下来,四下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气氛,忽然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祁临一愣,回头的瞬间,对上了一张苍白而阴冷的老妪面容,她目色森冷:“这么说,你在欺骗我家相女?”
伴着话音,是浓稠近乎粘腻的阴冷落水之感,好似一张没有缝隙的黑幕,将人团团围住,又驱逐了所有的空气!
苦海!
浓郁粘稠、骇人心神。
此必是苦海之能!
这老妪若非是七境轮海强者,便是八境回岸了!
祁临神色一变!
随身护卫竟都是七境乃至八境的存在,便是七境强者都足以撑起一个二等世家了,换成八境便是一等世家的家主都当得!
整个大玄也不过是五大一等世家罢了,这病弱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竟能有如此强者随侍?
心中虽惊,祁临面上却镇定自若。
他不理会近在咫尺,仿佛随时都会杀了自己的老妪,反而眯着眼睛,抬手推窗,一双墨直直的盯着窗外的女子,甚至带上了几分的警告。
“你,想从我这里得药?”
苏凝清眨眨眼,迅速飞快点头,“嗯!嗯嗯!你有药吗?”
祁临却忽然慢条斯理的伸手擢了这女子的下巴,纤长的手指带着两分慵懒,莫名强势的力量迫使她的脸微微扬起,“那就乖乖听话……”
祁临黑沉的眸子带着十足的警告,“再这样敲窗,敲断了你的寿命也没有药。”
便是已经知道眼前这女子身份不凡,但祁临却没有半点讨好。
灰袍老妪恨不能一刀将祁临砍了!
自家冰清玉洁的小姐,从未有男子能触碰!
这人竟用这堪称羞辱似的姿态戏弄自家的小姐,当杀!
苏凝清似乎有点呆愣,直到祁临放开她下巴,已经慢悠悠的随意擦拭手指的时候,才道:“你真有药?”
灰衣老妪从刚才祁临伸手的那瞬间就恨不能将他的爪子给剁了。
可却始终是忌惮什么,没有出手。
此刻看祁临竟然好似嫌弃与小姐的触碰,甚至慢条斯理的擦手的时候,差一点就没有蹦住,要捏碎祁临的脑袋!
这老妪细细的看着祁临,却始终没看出他的心虚,那就没有杀他的理由,于是只能神色难看的回到了苏凝清的身旁告状。
“相女,这无耻之徒哪儿来的药?您就让我去一刀碎了他罢!”
苏凝清的双眼却陡然亮了许多,就连脸上的病容也在这晶亮之下冲淡了许多:“牧老,他说的是今天没有药。”
片刻后,苏凝清坚定握拳道:“我们明日且再来敲窗。”
祁临抬眸,懒懒的扫她一眼,“明天也没有!后天、大后天都没有!”
他还要对月自怜呢!
老是有人来打断他情绪算是怎么回事?
苏凝清语气沉着,低头思索,随后冷静分析:“是也,这几日是公子的结亲大典,那凝清过段时间再来。”
苏凝清走了。
就像是来时候的神出鬼没,走的时候也不见半点声息。
老妪消失了,祁临却半点不敢放松身形。
即便,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渗透了衣衫……
七境乃至于八境的强者?
这样的存在于他而言有如天堑,便是曾经他被送去圣地剔骨的时候也不过是能遥遥看一眼端坐高台的七境或者八境的圣地之主。
今日,竟不小心惹了个莫名其妙的疯子!
确定那老妪离开后,祁临目色变的如同沉渊。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盯上了。
正常人会因为街上陌生人的一句话,就盯梢成这样吗?
这姑娘,不正常!
也是,本来就有病,没准还伤到脑子了。
“那女子到底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