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和赵老师赶紧往后面跑,教师后面有一个小院,院子里狼烟动地。
两人找来水桶浇水,又是一阵扑打,火终于灭了。
着火的地方是一个小厨房,灶火里煮着饭,火苗把柴火引燃了。
“刚才只顾给你说话,厨房着了。我得去村子里找点吃的,要不,几个学生要饿肚子了。”
“这几个孩子咋回事?”
“他们的家离这里特别远,学习又好,我舍不得他们流失了,经过家长同意,晚上在这里住,我给他们做饭。”
几个家伙都是虎头虎脑的小子。
“都是男孩,山里人,忌讳多,我不收女孩子,女孩子学习再好,我不能让他们留宿在学校,村里人会有闲话。”眼镜老师憨笑着说。
“他们住在哪里?”
“就在这隔壁。”
来到小院的一间房子里,窗户上是烂乎乎的塑料纸,几张木板床,床上脏兮兮的被子,地上放着几个碗。地上堆着土豆。
“今晚准备做什么?”
“蒸馒头,下面煮的土豆。”
“学生们太苦了,这样,你带孩子找一个饭店,吃一顿好的,今晚我请客。”
“那多不好意思。你要是旅游的,可以在周边的山村里转转,风景很好,你要是来找人办事的,赶紧走,夜里山路不安全。”
“我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你带有手机吗?我转给你几个钱,是我的心意。”
“不,不用。”
“我不是请你吃饭的,是请孩子们,你看他们一个个黄皮寡瘦,正是长身子,长脑子的时候,补补身子。”
眼镜老师拿出一个磨得掉毛的手机,林晓扫码。
本来想转给一千元,想想又点了一个零。
眼镜老师一看:“太多了,这么多的捐助,得让老校长过来,给你开一个手续。”
“要什么手续,这钱是给你,让你改善几个孩子伙食的。你叫什么名字?”
“赵翰。”
“赵翰老师,谢谢你对山里孩子的关爱,你们去吃饭吧!”
林晓往外走。
赵翰在后面紧跟:‘这位先生,能不能留下你的名字,你的捐赠我给校长和教育组汇报。”
“不必汇报,钱不是给学校的,是给你个人照顾孩子的。”
“能不能留下你的联系方式?”
“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再来的。”
林晓大步流星的从学校里出来。
找到借来的破摩托车,开出来,顺着公路往前走。
此时他还不想回县城,在网上搜索了,舒密最大的经济支柱是煤炭,舒密地下有丰富的矿藏。煤矿最集中的地方是古兰镇,顺着山道走,能到达那里。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镇上,小镇里灯火辉煌,比舒密县的夜晚更加绚烂。
路上不断有货车经过,卷起一阵阵烟尘。
在镇里找了一家酒店住下,酒店是四星级,园林建筑,不断有豪车出入。
洗漱以后,到大厅里吃饭。
要了两个菜,一碗米饭。在角落里坐下、
大厅四周是包间,包间里喧闹声此起彼伏。
慢慢的,林晓听出开旁边一个包间里说话的内容。
这是一个酒局,严格的说是有官员参加的酒局,刚开始的时候不言不语,后来有高声表达心意的,后来有胡言乱语的了。
慢慢吃着,觉得里面说的内容挺有趣,要了一瓶酒,加了一个菜,慢慢的喝。
“周县长,给你祝贺,这次你的副字一定要扣掉了,伺候了两任县委书记,吴县长这一次肯定接任县委书记,你是他的钱袋子,脑瓜子、老吴肯定全力举荐了。”说话的是一个声音浑厚平和的中年人。
“冯总,不要胡说,官场上的事比你挖煤变化大的多,你探好煤层,钻机下去,哗啦啦的钞票就上来了。官场,只要不见到红头文件,所有的小道消息都是传说。就是见到文件,也不一定保险,外省一个地方的省城市长,公布了一周,都走马上任了,又变了,退回原单位,空降了一个市长?”
“那太不严肃了吧?”
“什么严肃不严肃,没有关系,没有票子,到嘴里的鸭子会飞了。你要是关系硬,舍得砸银子,所有的规则都是给你制定的,每一次调整做的坑是比着你的屁股刨的。”
“周县长,你在舒密是老资格,不提拔你,舒密人不答应。”
“副县长和县长有什么区别?做好了县长给你请示工作,做不好,你就是一个茅坑。哈哈哈----来,冯总,干杯!”
有吱吱的的声音,醇香的气味飘出来,这是十五年以上的台子酒。
“周县长,票子要是不够,你说一声,咱不争馒头争口气,这次一定要把县长的位置拿下来。”
“今年刨的那个坑怎么样?”
“马马虎虎,够弟兄们喝酒吃饭泡小妹。”
“你这个老冯,还在谦虚,我都知道,几年能进这个数吧?”
里面肯定在比划手指头。
“嘿嘿----没有,没有,哪有那么多?”
“年底了,干部的绩效工资还没有着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