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走了几步,又拐了回来,问道:“我的枪呢?”
“林晓同志,你已经没有佩戴枪支的资格了,你的枪按照程序上交了。你可以查询东陵公安局的枪库资料。”
免职了,做一般干警的资格都没有了?
外面飘起了雪花。上一次从这里走出来的时候,天下着小雨,回去后撞见邓琪和王志在自己的婚房里翻云覆雨,然后遇见何晶晶,何晶晶把她拉到酒店,在温柔乡里半夜。
想到何晶晶,这个女人在自己留置之前在临县的看守所里,不知道放了没有。何晶晶虽然做了不光彩的事,在酒店当大堂经理,还兼着皮条客。但是她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明天问问陈二芳,要是没有放,赶紧把她放了。
走出培训基地的大门,外面北风凛冽,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妈的,外面连一辆出租车都没有。还是步行吧,到了公路上就有出租车了。
迎着北风埋头疾走,一辆小车从后面驶过来,林晓贴着路边走,那辆车几乎擦着自己的身子了。
妈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眼瞎啊,把我快挤进沟子里了。
车子按了一下喇叭,林晓再往路边靠。
“林晓!”
车上有人叫。
回头一看,车窗玻璃落下,是苗慧。
“你怎么在这里?”
“上车。”
拉开车门进去,车里温暖。
“你干啥去了。”林晓问。
“来接你啊!”
“你知道我今天出来。”
“不知道,高颖书记给我打的电话,她在市里开会,市纪委通知她你的案子结了,今天出来。”
“我在外面等你,一抬头,发现你出来了。”
“我被免职了。”
“我知道。”
“接一个无职无权的人,没有必要,丢你的身份。”
苗慧没有回话,加了油门,车子在薄薄的雪地上疾驰而过。
很快到了公路上,不是往东陵的方向。
”你准备把我拉到哪?“
“去吉昌吧,找个地方洗洗澡,换换衣服,理理发。”
“你要是回吉昌,让我下来,有过路的公交车,我回东陵去。”
“你要是回想跳车就跳吧。”
车子开进吉昌市区,来到了露露洗浴中心。
“干嘛把我拉到这里?”
“这里是全市最好的洗浴中心,咋了,不敢来?你怕见到韩璐?”
“韩璐一定很恨我?”
“我听说你以前在这里住宿哦,要不要我给韩璐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
“算了吧,让韩璐看见,说不定会找保安收拾我。”
“你怕他们的保安?还是心里有鬼,下去吧,我去给你买件衣服。”
“不用,我身上的衣服能穿。”
“一个月没有换衣服了吧。我都闻见馊味了。带着手机吗?”
“带了,没电了。”
“里面能充电,洗完以后给我打电话。”
苗慧这样安排,就顺从把,你不是县委常委了,不是苗慧的领导了,能把你接回来已经不错了。
在大池里泡了一会儿,搓搓背,推推盐,换上衣服上了二楼,找来充电器。
打开手机,有好多未接电话和信息。要了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一口气吸了三支,然后给苗慧打电话。
苗慧说她在三楼的餐厅里,一个小包间。
来到小包间,桌上几个菜,一瓶酒,苗慧忧郁的坐着,身边一个大包裹,估计是衣服。
“洗好了?”
“洗好了。”
“咋没有理发刮胡子。”
“以后准备留长发蓄胡子。”
苗慧苦笑一下:“你准备修仙去?”
“是,以后闲云野鹤,我行我素,放浪不羁。反正没有人管我。”
“找到自我了?”
“找到了,以后修禅悟道,跳出三界。”
苗慧打开酒瓶,倒满酒杯:“为你进修结业干杯。”
“干杯。”
三杯酒以后,吃了几口菜,苗慧问道:“以后什么打算?”
“还没有想好,以后不在体制了,自由了,想办法养活自己,要不是有父母小妹,真的想上山去,了无牵挂,放马南山,采菊东篱,看日落日出。”
“除了她们三个,再没有牵挂的人了?”
“没有资格牵挂了。”
“放屁,人家什么都给你了,你想逃避?”
“不是想逃避,慧,我这样的身份,没有资格再爱一个人了,至少在目前没有资格,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哪有资格谈论婚姻,谈论爱情。”
林晓独自把一杯酒倒进喉咙里,然后点上烟。
“给我一支。”
”不要上瘾了。”
“上瘾了,也和你采菊东篱下。”
“不要和我计较,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官我当了,过了把瘾,以后不想了。”
“林晓,我以为这一次你仍然会崩溃大哭。想不到你玩世不恭了。还记得两年前咱们在九岭的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