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还在继续,在场的人却再没有了观赏的兴趣,纷纷借口离开。
刚还是罗衣轻舞、乐声悠扬的坤宁宫,转瞬间就只剩下训练有素、悄无声息的宫女还在打扫收拾,金碧辉煌的宫殿少了人气,也寂寥了几分。
今晚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宿夜难眠。
*
乾清宫,厉商洵将柳疏晚放到了床上,刚打算撤离却突然被她的力道带倒,慌乱间担心压到身下之人,就将两手撑在了她耳侧,四目相对。
距离太近了,他视线只要略微往下,就能看到她起伏的胸脯。
厉商洵匆匆移开眼睛,忽然觉得自己也有几分醉了,酒意上涌,耳根有些发烫。
偏偏她还不安分,双手突然伸到他脑后,娇娇柔柔地唤着:“阿洵,你不亲亲我吗?”
“你不想亲亲我吗?”
说完还够,红唇微张,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这是你自找的。”
厉商洵不再忍耐,由着心底的渴望倾身而下,额间、眼角,右耳的那一处小痣被他着重关照,最后才到那一抹艳色,低头纠缠不休。
久久之后才分开,在柳疏晚的喘息声中,厉商洵低哑地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阿晚,可以吗?”
柳疏晚早在刚刚就酒醒了,只眼神还有些迷离,等厉商洵问完后沉默了许久,久到他已不抱希望,打算起身离开时,柳疏晚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道:“轻点,我怕疼。”
“好。”
衣襟被一层层剥开,白到发光的肌肤,绵绵起伏的胸线,纤秾合度的双腿,与明黄色的床单对比起来,如诗如画。
之后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头顶的声音忽远忽近,恍若现实与虚幻在交替,忽而温柔缱绻到极致,忽而又似狂风暴雨在掠夺。
柳疏晚整个人如同海上的帆船,在海浪地击打下,浮浮沉沉,摇摇晃晃地不愿散架,直到最后一个巨浪,将整艘船狠狠拍下,落入水底,与浪花共沉沦……
次日,柳疏晚于梦中醒来,厉商洵还在身侧紧紧地拥着她,见她睁眼,乖乖巧巧地说道:“阿晚,早。”
“早。”
仅这一句简单的问候,就让厉商洵愉悦地冒泡:“阿晚,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昨晚是我太过孟……”
“闭嘴。”
柳疏晚羞得满脸通红,着急地用双手捂住了他的嘴。
手臂上还残留有昨夜疯狂后的痕迹,厉商洵眼神愈发幽暗,但到底顾忌着她眼底的疲惫,主动换了话题:“我还有今明两日的休假,上次说好要一同去御花园的,是我失言了,不若再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或者阿晚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都可陪着你。”
话落,厉商洵就暗感不妙,可惜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嗯,想去的地方,确实有,我想回家一趟,见见我爹娘还有弟弟,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可以吗?”
果然,柳疏晚还是惦记着她的家人,再一次唾弃宋典仪的处理手段不够彻底,望着柳疏晚期待的眼神,厉商洵迟迟说不出拒绝的话,但让他答应,他又是不愿的,只好沉默以答。
“怎么啦,担心我回了家就不要你了。”
听到柳疏晚这么说,厉商洵更加不愿放她回家了,面上一副小可怜样,唯恐被抛弃,看得柳疏晚忍不住亲了亲他嘴角。
犹豫再三,厉商洵还是谨慎问道:“阿晚,若有一日,你发现我不像你以为的那样,你会离开我吗?”
人心总是不易满足,最初只求得相伴,但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与退让养大了他的心思,让他忍不住想撕开伪装,让她看清自己的本性,却又担心撕开后会远离,会失去,因而变得犹豫、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