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王贲!”
李信趴在城头上, 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物,声音逐渐高亢,半截身子都伸到城墙外面,他回头看看,见王贲朝着自己走过来,招手让对方走的快些,他指着远处的秦军营地,神神秘秘道:“我问你,军中狎妓是什么罪名?”
“笞六十!”
王贲面无表情地开口,只当是李信在城中憋得太久,没有深想太多。
说完,他瞥了眼李信的大体格子,点头评论道:“你的极限应该是笞一百,六十下打完,你还能上阵杀敌。”
“呸!”
李信啐他一口,脱口而出:“打你爹!”
“我是你爹!”
王贲额头青筋暴起,看着吃错药的李信,就算是他再大的胸襟,也忍不住这般侮辱。
他活动着僵硬的脖子,双手攥成拳头,发白的指关节,咯咯作响。
“我看你是有病。”
李信回头看去,心中慌了一下,暴怒边缘的王贲,他可不是对手了,快言快语道:“我是说,你爹笞六十,军中狎妓。”
看着王贲一时愣神,李信就知道主动权又回来了,他主动靠近两步,几乎是贴着王贲的脸,唾沫星子乱飞,道:“我刚刚看到有女子进入军营,你爹是主将,除了他,军中还有谁敢要?”
王贲推开李信,用手摸了一把湿漉漉的脸,嫌弃地口水擦在李信衣服上,镇定道:“不可能,家父治军严明,绝不会明犯军法。”
“不会明犯,那就是偷偷的犯?”
李信靠着城墙蹲下去,仰着头看向王贲,双手托腮,一副吃瓜相,好奇道:“说说,王将军的风流韵事。”
王贲挽起袖子,逼近道:“韵事没有,拳头要吗?”
“不要!”
李信举起手掌拦住拳头,疑惑道:“如果不是王将军寂寞难耐,难道是公子换了女装,偷偷跑回来了?”
说完,他摇摇头,否掉自己的推测,“也不对,公子不可能从反方向过来。”
他抓抓头,极其痛苦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可能看错,确实是名女子进入了军营。”
“你如果太无聊的话,你就和我打一架吧!”
王贲挨着李信蹲下,他能够理解对方的心理,憋在城中,不能进攻,不能撤退,还不能卸甲,明明占尽优势,却不速战速决,好像是处于围困之中,确实憋闷得很。
“你还是不信我,我真的看到了。”
李信眼底闪过失望,被人怀疑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明明就是事实,可他却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一切。
他回头看向值守的士兵,用剑鞘点在对方腿上,问道:“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一名女子进入了城外军营?”
士兵猛然挺直脊背,一股股凉风钻进后背,让他瞬间清醒万分,眼睛瞪得浑圆,转身弯腰回道:“禀将军,小的在监视赵军,没有注意城外军营。”
李信歪着头,看向那名士卒,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无奈地摆摆手,让对方继续站岗
他则是扒着城墙站了起来,目光在军营中找来找去。
偌大的军营里,全是黑色甲衣的士卒,若是那名女子出现,那花花绿绿的服饰,他一定能够第一时间看到。
过了一会儿,李信激动道:“王贲,你看,我没有说错,营中就是有女子。”
他摸着下巴出微微冒尖的胡茬,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谁叫的,这时间也太短了。”
王贲丢个白眼过去,他没有成亲之前,可没有李信这么丰富的知识。
就算现在有了儿子,让他说这样的话,依旧是说不出口。
他起身顺着李信的指引看过去,果然看到一名女子出现在军营,正在往外走,他瞳孔微缩,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声音却冰冷异常,道:“我觉得有必要告诉母亲。”
“我觉得有必要告诉大王,一军主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笞一百二,到时候叫上蒙恬,我们一起挑战他,有十成的把握能赢。”李信握拳,用力砸在掌心,兴奋道。
王贲摇摇头,“九成,给他一成求饶的机会。”
李信转过头,定睛看着王贲,发出来自狐朋狗友的认定:“你果然是个逆子!”
“且看人往何处去,等战事结束,给他来个人赃并获。”王贲没有回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城外。
李信心中的好奇得到极大的满足,虽然并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或许这就是公子曾说过的吃瓜要当着本人的面吃才香。
而今王翦不在,当着他儿子的面也是一样。
...
为了困住赵军,并将其与秦军隔离开。
王翦下令在赵军营地四周,修建篱笆,放上了木桩交叉而成的拒马。
全副武装的秦军,则是手端长矛,隔着拒马与篱笆,伸向赵军。
蒙恬奉命带着身后的女子,接触赵军,更后面跟着几十名秦军士卒,他们推着板车,车上放着几个巨大的木桶,装着的是今天给赵军准备的餐食。
车队停下,五个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