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成皋不是易事,我想是否有办法,让魏军主动放弃城池?”
“倘若我们派人去魏国见到魏王,向其申明利害,迫使魏国退兵,是有可能的。”
“只是时间上来不及。”
王贲一时苦恼,本来提前派人去找魏国,逼迫他们退出此战,是最好的法子。
其实,派人去成皋,见到魏军主将,使其退兵,是最快的办法,
只是没想到,一向龟缩起来,不比韩军强多少的魏军,竟然会坚守成皋。
而王齕这么些天,肯定也派过人,对方没退,就说明成皋守军是铁了心,要和赵军联合起来,对抗秦韩。
“魏军敢坚守成皋,就是在赌赵军能够灭掉韩国,就算是遇到秦军,也有一战之力,只要赵国吞下韩地,赵楚魏联合起来,就能够将秦国锁在函谷关内。”
王齕暗暗想着,或许看到大战的形势,魏国朝廷已经开始争吵不休了,就看什么时候有结果了。
短时间拿不下成皋是事实,看不上魏国上下也是事实。
他轻笑一声,不屑道:“魏国听到赵军战败,定然会第一时间撤退,并派人前往咸阳求和,只是如此一来,赵军就有机会逃走。”
“不妨等等看。”
王齕想到的可能,王贲也都想到了,确实无法短时间内攻下成皋,只能从内部瓦解对方。
他脑海中闪过一刹那的灵感,转瞬即逝,没有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隐隐觉得那就是拿下成皋的办法,只是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想。
王贲丝毫不慌,看向错愕的王齕,笑道:“公子既然要协助我们拿下成皋,那就一定会有所动作,先看看公子要做什么,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你如此信他?”王齕觉得不可思议。
王翦的这个儿子,心气儿极高,骨子里有些远超常人的傲气,平日里看着和气,实际上是在他眼里,没有人能做他的对手,不值得他认真对待。
如今,相信河对岸的成蟜,一个从未打过仗的初生牛犊。
王齕都怀疑,王贲是不是跟李信一样,喝了成蟜的迷魂汤,不管对错,无脑支持。
事实上,王贲从来都不是无脑支持,此前的合作,让他对成蟜的认识十分深刻。
王贲选择相信,不是相信成蟜的能力,而是相信他这个人。
既然是大王嘱托的事情,关乎秦国未来的一场大战,他相信成蟜不会胡来,唯此而已。
只是,他不会和王齕解释,只有亲眼看到结果,王齕才会相信。
“信他,信大王,信秦国!”
王贲一信三连,让王齕有些懵圈,这怎么又和大王和秦国扯上关系了?
而他注定不会从王贲口中得到答案。
……
就在王齕收到成蟜书信的时候,成皋的魏军,也抓到了一名细作。
对方还穿着秦军服饰,大摇大摆地走到成皋城下,要求面见魏军主将,声称是来拯救魏国的。
魏军守卒,又气又恼,看不惯来人的嚣张气焰,一个人就敢在数万魏军面前嘚瑟。
看得魏军恨不得人人揍他一顿出气,奈何对方搬出来魏军主将,显然是件他们所有人都承担不起的大事件,只得老老实实把人,全须全尾地送到主将那里。
“王齕派来的?”
“上次不是都说过了吗?赵魏联军,不灭韩国,誓不撤军,你回去吧,告诉王齕,不要再派人来了,魏军不会撤退。”
魏军主将是个瘦脸男子,脸上没有几根胡须,给人一种阴险毒辣的感觉,他手里拿着一卷竹简,侧身看着,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秦军细作。
“魏国将亡,你还在这里阅读兵法,是准备到阴曹地府去,继续统帅魏军作战吗?”
“好胆!”
魏主将放下竹简,这才定睛看向新到的秦军细作,语气不善道:“如此羞辱本将,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怕?”
“哈哈哈,我只怕你不敢杀我!”
秦卒冷笑一声,轻蔑地看向坐在前面的魏主将,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份折叠起来的书函,缓缓打开,把写字的一面,朝着魏军主将,道:“在下秦军簪袅,特意来此,只求一死。”
“小小簪袅,你哪来的底气?”
魏主不屑嘲讽,忽觉不对,他挤着眼睛要看清楚对方手中的书函,由于距离太远,他起身向前。
书函上面的内容,平平无奇,甚至让他觉得可笑至极。
唯独最后落款的署名和印章,将他的目光,紧紧吸附,根本无法挪开。
“你是成蟜的结义兄长?”
魏主将满眼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发疯了。
什么时候,一国公子会和底层士兵义结金兰了?
可那清晰的印章,明晃晃刺眼的名字,都让他不得不信。
魏主将盯着秦卒,似乎是期待着他说出,书函是假的,他们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梦境,是不真实的。
“没错!”
秦卒傲然而立,不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