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韩国急报!”
韩安在进行最后的跪谢大礼,从韩国赶回来的斥候,携带着重要情报,站在高台下米娜呼喊,被防守的士卒拦下。
嬴政抬眼看向台下,模糊看到一名士卒,看不到对方的面容,但是能够感受到他的急切。
只是,仪式要走完最后一步才算圆满,他瞥眼看向摸鱼的成蟜。
后者微微躬身,从队列一侧退了下去。
等退下几层台阶后,成蟜转身小跑起来,并吩咐沿途的士兵:“把人放进来,等仪式结束大王要见他。”
得到成蟜授意的士兵,一步跨过好几个台阶,把成蟜远远地落在身后,身形越来越小,眨眼间的功夫就冲到了外围警戒。
他与负责戒备的士兵,低声耳语片刻后,斥候被放了过去,沿着台阶往上,与成蟜相向而行。
成蟜加大步子,一步跨过两个台阶,来到那人面前,扶住疲惫不堪的斥候,道:“本公子是王弟成蟜,大王要事在身,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和我说。”
斥候咽下两口唾沫,滋润干涸的喉咙,说道:“禀公子,赵军进攻迅猛,小的返回时,其大军已经包围新郑,我军距离新郑还有数十里,由王将军带兵前往驰援,小的奉命返回,将最新的战况禀告王上,请王上早做准备。”
“王齕那里派人通知了吗?”成蟜冷静询问。
其实,心里早就翻江倒海。
按照最坏的结果推算,斥候在路上浪费了一天的时间,那么这个时候,王翦的大军,必定与赵军交战上了。
以王翦的实力,李牧不出,赵国没有人能在他手上讨到半点便宜。
成蟜担心的是,赵军一触即退,不与王翦大战,那么这一场谋划,就彻底白费了。
说到底,成蟜还是错误估计了韩军的实力底线,从成皋到新郑,快马加鞭一天的路程,换成大军怎么也得走两天,而成皋城破是在三天前,也就是说韩军几乎是没有抵抗,直接就把新郑给卖了。
王贲,算了,估计他也是被猪队友卖掉了,而听斥候这意思,他也不可能知道王贲的现状,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得到战事结束再问了。
“派了,各路将军那里都派了人通知。”
斥候眼神透露着一丝疲惫与焦虑。
听到他的话,成蟜提着心,才算是稍稍稳定了一些。
只要王齕那里不出问题,赵军就算是想跑,短时间内也跑不了,一切就都还有时间,还来得及。
“来人,带他下去好生休息。”
斥候拱手拒绝了成蟜,道:“多谢公子好意,小的还要返回军中,向将军复命。”
成蟜点点头,露出一抹赞许,走到斥候面前,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伸手调正斥候身上的布甲,拍着肩膀:“去吧,我会让人给你准备好干粮和快马。”
成蟜抬手,让一旁的士卒带人离开。
他则是站在原地,等待仪式完成,好向王兄禀报此事,并催促他尽快离开宜阳。
约半个时辰后,仪式终于结束。
嬴政走下高台,身后跟着众大臣。
成蟜迎上前去,兄弟二人与大臣拉开距离,单独走到僻静的地方。
“王兄,大战开启,请动身返回函谷关内,明日一早,我便带着营中剩余士卒前往赵国。”
嬴政面色平静,仿佛没有听到的不是大战开启,而是两个小孩子的打斗,没有半分的紧张情绪流露,淡然问道:“战况如何?”
“王贲情况不明,新郑被赵军围困,王翦与之相距数十里,此时定然已经交战,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出发赵国,怕是要来不及了,大军必须提前出发。”成蟜语速奇快,但吐字清晰,不敢有半分懈怠。
他从未有过如此认真的时刻,眉毛紧紧地皱起,神情凝重。
“确定不用寡人留下为你坐镇?”嬴政好似对战事没有太大兴趣一般,目光锁定成蟜,直勾勾,看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成蟜清了清嗓子,把眼神移开,躲避那该死的尴尬氛围,故作潇洒道:“臣弟此去,必定大胜而归,王兄还是回到函谷关内,静候捷报吧!”
“寡人让冯劫,跟着你一块去吧。”
嬴政扭头看向冯去疾身后一位中年,面容敦厚,目含锐气,“冯去疾的胞弟,也曾是沙场老将,虽说多年不领兵,跟着你的话,也能从旁出出主意。”
冯去疾和冯劫,本是老秦人贵族,吕不韦进入秦国后,权柄膨胀,便将这些老秦人贵族,从军中调离,入朝担任文职。
像蒙骜、王齕、杨端和那些人,都是从他国投奔秦国的武将,无论是否支持吕不韦,他们都是秦国的外来派系,天生的政治联盟。
成蟜没听过冯劫,多半是官职不大,战绩不辉煌,可也不凄惨。
历史留下大篇幅记载的武将,要么是一路横推,要么是一路被横推,更多的是中规中矩,名声不大的,他们实力也可以,属于军队里的中流砥柱。
就这些史书上寥寥数笔的人,也远胜成蟜。
成蟜没有理由拒绝一位沙场老将,立马顺着嬴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