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良与你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如果眼睛能够喷火,那么此刻被张良目不转睛盯着的成蟜,应该已经成为了老熟人。
成蟜的话,很容易引起误解,可是张良又不能开口反驳,表现得过于激动,反而有些像是不打自招。
不仅不能做出激烈的反驳,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坦然道:“先生说笑了,良往日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借着父亲的声名权势,在新郑城内过得还算富足,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关于我的传闻!”
“不是往日,是近日!”成蟜摇摇头,语气单纯道。
张良目光冰冷地盯着成蟜,恨不得冲上去,先打上一顿出气,然后再问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过意不去。
都说了,不曾听过,还说什么近日往日的!
“先生说说看,有老夫在,出不了事!”
张良始终如一的沉着冷静,面无慌张之色,张平并没有从儿子身上看出什么来,再加上成蟜之前的信口开河,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因此,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倒是要看看这个张飞能够说出多么不靠谱的话。
成蟜咬着嘴唇,心中摇摆不定,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面上做足了戏,忽然,他问向张良,“子房,那件事我能否告知张相?”
该死!
张良放在袖子下面的手,已经用力攥成了拳头,他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大家都是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尽管心中恨意澎湃,张良还是要表现得足够淡然,满不在乎道:“先生想说什么,良不知晓,无法替先生做决定。”
不上钩?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挂在钩上。
“既然子房这么说,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可不兴事后找我麻烦!”
成蟜乌黑的眼珠子,转了半圈,然后低下头,酝酿好情绪,抬头看向张平,声情并茂道:“中午的时候,我从下人那里得知了这件事情,初听时,我是完全不信的,后来又听到更多的人说,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事情的真实性了,因为这关系到子房的声誉。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是不希望子房去赴宴,之所以又一次向子房发出邀请,就是担心子房心地过于纯良,不忍心主动拒绝我,所以才出此下策,二次邀请,是想提醒子房不要赴宴,没想到,唉!”
可怜的孩子啊!
年纪轻轻的,就碰到了这世界上最黑心的人。
李斯躺在地上,咿呀着翻了个身,拉起盖在身上得毛皮,往上提了提,遮住脑袋。
虽说他凭借着专业能力,并没有笑出来,但还是要提前做好预料,他怕按照成蟜这趋势下去,万一忍不住笑了出来,可就不好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说明白点儿!”
见成蟜废话一连片,始终没有说到正事上,张平有些不耐烦了。
毕竟,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儿子,他可没有多少耐心,听成蟜在那里煽情,何况,并没有煽动他的情绪。
“外面都在传,子房他,他是一夜七次郎!”
张平瞳孔猛地一缩,目光幽幽地看着儿子,难道三代单传的老张家,到了张良这里,要开枝散叶了吗?
只是,还不等他高兴,成蟜就一盆冷水泼了下来,“传闻子房夜宿女闾,一次叫了七个老嫂子,从日落到日升,房间里面歌声不停;不仅如此,还有更加不堪入耳的传言,编排子房不喜欢老嫂子,喜欢老哥哥,一晚上和七个老哥哥比武论剑,房间里的家具都被他们打坏了;还有,还有...”
“够了!”
张平怒了。
一向面容和善的张平,目光变得凌厉,仿佛有无数利剑,从他的眼睛里飞出,锁定了成蟜的心脏。
“还有一个正常的版本,三个老哥哥,四个老嫂子,陪着张良玩到天明。”
张平的目光虽然吓人,可那是对于别人来说,想成蟜这种,由政哥亲自训练的高端玩家,根本就不受影响,他声音稍微低了一些,把最后一句话说完,才彻底闭了麦,装起哑巴人。
成蟜往旁边挪了挪,趁其他人目光不在自己这里,他照着李斯的屁股就是一脚。
躲在毛皮下面,笑得花枝乱展,是怕别人不知道吗?
果然,挨了一脚后,李斯老实多了,扭曲在一起的毛皮平静了下来,随着李斯的呼吸,一起一伏,节奏平缓。
“你们都听说此事了吗?”张平语气冰冷。
他是在问在场的下人,这些人都出去找过张良,如果成蟜说的是真话,那么这些人在外面的时候,应该也听到了此类传闻。
下人不过是混口饭吃,肯定不会站出来说实话,得罪张家未来的主人,划不来。
张平的询问,石沉大海,没有人敢站出来回答他的问题。
张良揪着的心稍宽,没有人出来作证,那么成蟜的话,就不能算是真相,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因为证据不足,或者是根本没有,全凭一张嘴胡说八道。
只要过了今天,等到张平明日再听到同样的流言,心境就会有新的变化,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