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在即将与樊於期的武器,相碰的一瞬间。
李信弯曲双膝,整个身体快速降低,朝着樊於期的脑袋下劈的长剑,也改变角度,迅速划开了他双手高举后,几乎毫无防备的喉咙。
锋利的剑刃,划开樊於期的脖子,比划开一片树叶还要轻松。
李信一掌推开,迎面砸下来的樊於期,栽倒在一旁。
他使出浑身解数,快速冲向众人包围下的成蟜:“公子,挺住!”
那些围攻成蟜的乱军,本来就不是李信的对手。
此时,更是被他从背后偷袭,毫无招架之力。
而包围圈最里层的中心,成蟜撅着屁股,双手藏在身前,蜷缩成了一团。
离得最近的几个乱军,或用长戈去扎成蟜高高撅起的屁股,或有拿着利剑上前,挥砍乱劈。
这种情况,正常是个碳基生物,都该鲜血直流,与死神洽谈了。
偏偏成蟜还能够时不时地扭动两下屁股,像是在嘲讽那些动手的乱军。
尖锐的金属碰撞声音实在是刺耳,他皱着眉头,把手指塞进耳朵里,继续龟缩在原地,等待着李信的到来。
“李信,公子...!”
王壁沐浴着鲜血从营帐外面冲了进来,看到帐篷内混乱的一幕,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他身上的甲胄,已经破碎,没有一处完整的。
“诛杀乱军,救公子!”王壁不顾身上的伤势,提着剑就冲了上去,和李信并肩战斗。
跟在他后面的秦军士卒,迅速展开战斗阵型,把乱军围在了中间。
此时,除了最里面的几个乱军,还在锲而不舍地攻击成蟜,其他人纷纷调转武器,和李信,王壁对峙当场。
“樊於期已死,放下武器,尚可活命!”
李信劝降道。
毕竟,大家曾经都是秦国的将士,刀剑相向,是因为樊於期。
而今,首恶已死,劝降能够减少伤亡,还能快速结束战斗。
站在他一旁的王壁,并没有和李信那般,劝降这些叛军,而是下令道:“杀光,一个不留。”
王壁在李信震惊的目光下,先行一步,冲了上去。
李信顾不得惊诧,成蟜已经被几个乱军,提了起来,正在脱衣服。
有了王壁这些人的协助,李信很快就冲到了成蟜面前,干掉那几个乱军,扶着站立不稳的成蟜慢慢坐下:“公子,你还好吧?”
“换你被人砍,你好不好?”
成蟜赌气似地撞开李信,把头上的铁盔摘下,用力扔了出去。
李信身形晃了一下,再次凑上来,帮成蟜解开后背的绳子。
哐当~哐当~
两块铁片,被李信和成蟜先后从身前背后拿下来,扔到了地上。
成蟜揉着疼痛的后背,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脱掉裤子,解开缠在腰上的绳子。
哐当~伤痕累累的臀形铁片,掉下去砸中下面的铁片。
“你再和樊於期说几句废话,真就要给我收尸了!”成蟜揉着满是淤青的屁股,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干掉樊於期的过程,我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信心里明白,成蟜心里也明白。
只是,为了让成蟜把内心的憋屈发泄出来,所以李信罕见地没有与之发生辩论。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
王壁处理完帐篷内的最后一个乱军,走到成蟜面前,把一个还算完好的铁剑,交到后者手里,说道:“这一次的动乱,是有人刻意为之,夜间起乱,实在是过于危险,营中敌我驳杂,请公子暂离,寻找安全所在躲避。”
他扭头看向李信,血迹猩红的嘴角蠕动了两下,把大量想说的话忍了回去,凝结成了一句嘱咐:“公子不容有失,若遇可疑之人,杀!”
“屯留民变,你留下来也于事无补,随我回咸阳!”
迈步出去的王壁,听到成蟜的声音,在原地呆立了片刻,微微侧目,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末将回不去了,公子路上小心!”
“王壁!”
“本公子命令你,跟我一起走!”
看着王壁决绝的身影,成蟜不自觉地便湿润了眼眶。
他只是个秦国百姓口中的纨绔,咸阳权贵眼中的废物,已经有很多秦国的将士为了自己而死。
他不能,更不忍眼睁睁看着,看着王壁走到必死的结局。
“公子,别看了,等此地暴乱再一次扩大,我们就走不了了。”
李信用长剑,在帐篷的后面,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催促道:“我们该走了,王上还在咸阳等着呢!”
晚风穿过裂口,吹醒发愣的成蟜。
是啊!
政哥还在咸阳等着呢。
不同于平行时空下,这一次,政哥有很大的可能一举夺回大权。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死在乱军之中,大权在握的政哥,一定会让屯留的军民陪葬。
瞬间,成蟜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脸上多了一抹果断,来到李信打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