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赵使的愤怒抨击。
成蟜在新修的盟书上,盖上自己的私印,派人将其送走。
“诸位,你们能够站在这里,就说明本将把你们当作是自己人。”
成蟜夜间召集王壁、李信、樊於期在帐中议事。
他刚一开口,樊於期便将头偏向了别处,对成蟜的真诚发言不屑一顾。
上一次成蟜这么说,他信了,上当了,差点断送自己的活路。
还好相邦在赵国有着一定的势力,在与成蟜修订盟书的同时。
双方暗中商议,若是成蟜死,便修复换城盟书,完成与相邦的约定。
赵国君臣,一看秦国开始内斗了,他们巴不得看一出好戏,便推波助澜,促成了此事。
同样的废话,他怎么可能上当两次?
“但是!”
忽然,成蟜走到李信旁边,拔出他的佩剑,指向樊於期,怒气冲冲道:“樊於期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是吕不韦的探子,时刻把我们的动向,传递回咸阳。
此番起事,定要做到隐蔽,绝对的隐蔽,只有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咸阳,更立秦王。
而想要隐蔽,首要任务就是除掉我们身边的探子。”
说着,成蟜就举剑朝着樊於期刺去。
仓促应急之下,樊於期凭借着丰富战斗经验,抽剑挡住成蟜刺来的一剑。
哐当一声。
剑鞘脱身,长剑落在地上,成蟜的手中空空如也。
樊於期见机会大好,便打算进行反杀。
如此境地,和成蟜同归于尽,总好过自己一个人死。
下一秒,樊於期把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扔,单膝跪在地上。
李信上前一步,踢飞樊於期的佩剑,为身后的成蟜让出一个身位。
王壁微微挪动脚步,举着剑挡在成蟜身前,随时都可能暴起,将樊於期刺死当场。
两个人同时站到成蟜面前,这种情况下,樊於期除了识时务,别无他路。
樊於期道:“公子,我是自己人啊!
出使赵国,破坏吕不韦的换城计划,末将是出了力。
赵国承诺赠予封地,送来美人,送来金子,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末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他自我阐述功劳,贩卖情怀,试图换取成蟜的心软。
“你如果是自己人,为什么没有本公子想要的金子,和美人,没有跟着你和赵使一起回来?”成蟜稍微扒拉开挡在身前的王壁,露出半个身子。
王壁是王翦安排来替换王贲的将领,绝对可靠信任。
蒙骜病逝,蒙武率领大军返回。
他察觉到危险降临,才主动找到成蟜坦白了身份。
否则,成蟜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事情。
樊於期此时,单膝跪地,有苦难言。
上一次,也是这座帐篷,也是四个人。
只有他是个外人。
现在,又是这个场景。
刚刚发过誓,决定不再上当的樊於期,又掉进了成蟜的坑里。
只不过是主动成为自己人,和被逼自己人的区别。
樊於期解释道:“赵王不相信公子,担心这是秦国的一场阴谋。
如今,君上已经和赵使签订盟书,这一切就都坐实了,赵国送来金子和美人,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很懂事!”
成蟜的话,让樊於期愣了一下,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接着,他就听到成蟜有模有样道:“本君被封为长安君以来,一无封地,二无实权,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你,樊於期是第一个称呼本君为君上,就冲这一点,本君就应该相信你是自己人。”
樊於期不理解成蟜的脑回路,可是,他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得到了来自成蟜的自己人认可,这下不用担心性命问题了。
樊於期说话的时候,也不紧张了,头脑逻辑也更清晰了。
他感受着后背传来的冰冷感,一身的冷汗,使得他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满,道:“多谢君上愿意信任末将。
为了君上大业,末将愿意...”
一时激动,话说半截,樊於期想起来,成蟜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万一,他说了赴汤蹈火,成蟜接过话茬,直接赶鸭子上架,可就麻烦了。
正在他思虑后面的话,该怎么说的话。
樊於期再次见识到了成蟜的无耻。
只听他说道:“老樊,你是不是想说,为了本君的事业,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又担心本君误会这是客套话,不够真诚对不对?”
“这一点儿,你大可以放心,本君和自己人从不客气。”
“既然是起事,就必须要有一个精通兵法,武艺高强的人做大将。”
听着成蟜的话,樊於期有点儿心动了。
如果做了成蟜的大将,那么接下来的计划,还有成功的机会。
否则,按照成蟜这么个玩法,他想要完成任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