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侯,成蟜这是怎么了?”
“看他那样子,像是丢了魂一样。”
看着成蟜离开,嫪毐也不制止,他的门客小心翼翼地凑到跟前,小声嘀咕道。
“你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本侯。”
嫪毐把那张纸攥在手心里,恨不得能把它撕成碎片。
同时,两只能够喷火的眼睛,瞪着他的那些门客,气急败坏道:“你们这帮废物,有废话的时间,早就让成蟜吃遍了苦头。”
“本侯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废话连篇,遇事退却的。”
嫪毐冷哼一声,将袖子一甩,便转身离开了。
一个丢了魂,一个失了智。
背后的黑手,却在咸阳宫里,实时吃瓜。
嬴政摇着躺椅,听完蒙恬的汇报,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而后轻骂道:“寡人的诏令未到,他就敢先回咸阳!
更是当街大骂,实在是自贱身份,有损王室脸面。
你去通知成蟜,让他即刻进宫来见寡人,如果不来,你就和李信一起,把他绑来。”
“诺!”
蒙恬刚刚转身,就听到嬴政在他身后轻语:“利用手足,会让王之路更加孤寡吧!”
这边蒙恬已汇报完城门口发生的一切,成蟜才带着李信刚刚回到原来的住处。
一个多月前,阿雅,大壮,韩老宦,还有李信,他们都待在这里,好不热闹。
这次回来,倒是安静得让人有些不自在。
成蟜推开门,看到了一个不在意料之内的人。
李斯手里拿着一卷书,安静地坐在院子里,开门的动静刚响起,他就盯着门了。
等到看清成蟜的样子,他过分热情地迎了出来:“公子回来了,一路上车马劳顿,我去吩咐后厨做些佳肴,公子用过以后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麻烦了。”
成蟜摆摆手,拒绝了李斯的好意,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李斯紧跟在后面,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有说不完的话。
“公子临离开前吩咐将食肆翻修三层,分别命名为连胜坊,羽升阁,知笙楼,如今已经完成,臣也写了三块牌匾,想请公子看看,是否合适。”
“另外,在阿雅姑娘的教导下,有不少女子学会了麻将,她们都愿意留下来为公子做事,不愿再回女闾。”
“那些女闾也有偷偷开张的,他们见到公子被流放,便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公子没有回来,臣不敢擅作主张,只是先记下私自开张的女闾。”
李斯还想往下面说,被成蟜抬手打断。
他回过头,上下打量着李斯,感觉只有一个怪字。
说不上,总觉得今天的李斯,十分刻意。
“阿雅他们呢?”
“阿雅姑娘在连升坊帮忙,大壮陪她一起,韩内官在新建的长安君府上,府邸刚刚建成,需要忙的事情太多,所以就只有臣在这里等公子。”
成蟜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看着李斯,而李斯目光在左闪右避,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未来的丞相之才,一般的亏心事,可不能让他这样子。
“李信,用你的方式问问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李信拴好马匹,刚走进院子,就听到成蟜的吩咐。
他露出邪恶的眼神,看向无辜的李斯,一边按压着手指,一边慢慢靠近。
“李议郎,在下今日心情不佳,你要是做了什么,一定要等我出完气再说。”
面对李信的压迫,李斯腾地一下,跳到了成蟜身后,犹豫了几回,终于是没有把手搭在成蟜的身上。
他指着李信,一边害怕一边威胁:“在下现在是王上任命的议郎,是正儿八经的秦国官员,殴打官吏,在秦国是重罪。”
“议郎大人说得对,天大的罪名有公子担着,信没什么怕的。”李信咧开嘴,露出一排白花花的大牙。
他一把抓住李斯,拽到了前面,抬手就是一拳,砸在了李斯的眼泡上。
整个右眼,瞬间变得乌青。
许是提着打不过瘾,李信把他放在地上,骑跨上去,两只拳头交错落下。
这一次的李斯,比上次坚强的多。
不仅没有求饶,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紧紧地咬紧牙关,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停吧。”
成蟜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儿,心中明明白白的。
能够让李斯如此,只有政哥一人。
李斯那么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肯定是参与了此事。
否则,他不会刻意等在这里,想看看成蟜的状态,以此来判断后续应对。
更不会一大堆废话,这是第一次见面挨打时留下的阴影。
成蟜转身进了房间,片刻后又拿着一个小瓶子出来了。
他把小药瓶递给李斯,说道:“李斯,你是王兄的议郎,是王兄实现雄图大业的助力,以后就不要再到我这里来了。”
李斯看着药瓶,早已忘记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