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房间内,烛光明亮,一张红色纱幔遮挡的床,猛地晃动一下,发出一声哐当。
穿着黑色长裙的阿雅,顶着一头乱糟糟的乌发,从红色纱幔后面钻出来,光着脚丫踩在木地板上:“公子,你这是着凉了?奴家让人给你煮碗姜汤去。”
红色纱幔里伸出一只男人的手,宽大的手掌拉住阿雅的手臂,把拽倒在床上:“回来,什么姜汤不姜汤的,正事儿要紧。”
纱幔后面先是女子空灵悦耳的笑声,之后时不时传出猛烈的锤床声。
“啊~啊~啊!”
阿雅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些撒娇,求饶道:“公子,今天就到这里,你放过我吧?”
“再来一次,本公子的百金,不能白花!”成娇板着脸,严厉道。
房间里的蜡烛,越烧越短,窗外的黑色逐渐褪去,大清早的第一缕晨曦不知何时已悄然钻进了房间。
阿雅面色痛苦地跪在床上,双腿往后一凳,整个身子趴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木棍,木棍的一头蘸着乌黑的墨汁。
面前铺着几张被汗水打湿的纸张,上面写着扭扭曲曲的数字,还有几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数学公式。
“公子,三个一样的是碰,四个一样的是杠,胡是,,,胡是,,哎呀!又忘了。”阿雅摆烂似地把手里的木棍往床上一丢,抬起头,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成娇,娇声娇气道。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本公子选中你,是因为你是刚来的,年纪不大,还有教导的可能。”
成娇看着阿雅清纯的脸上,一道又一道的黑色墨痕。
她还是个孩子!
她还是个孩子!
成娇默念几遍静心咒,转过身去掀开纱幔,轻咳两声:“本公子衣冠楚楚,乃是正派代表,莫将我与外面那些人想的一样!”
阿雅跟着成娇从床上下来,低着头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伸出两只洁白的小手揉着朦胧的眼睛:“公子,阿雅错了,阿雅以后再也不勾引公子了。”
“你错得离谱!”
成娇厉声呵斥:“本公子花费百金,不用你接待客人,是为了让你能够帮到本公子,而不是以色侍人。”
战国时期,战乱不休,阿雅不过是一个被战争伤害的孩子。
也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就被人卖到了女闾,若不是遇到成娇,她现在指不定在哪个老男人的床上,或者是不堪受辱,自尽而亡,被女闾管事的扔到荒野林地去了。
都说秦法详实严酷,但,她们这些人,在秦国,甚至连人都算不上,更别提能够享受秦法法的保护。
若是死了,女闾会被官府罚些钱,死因没人关心。
看着阿雅委屈巴巴的样子,成娇不忍心再说重话,吩咐道:“洗漱干净,换一身普通人的衣服,随我出去一趟。”
“诺!”
房间在二楼,阿雅刚刚打开房门,女闾管事的妇人便踩着楼梯跑了上来,亲昵地挽住阿雅的手臂,伸手打理着她乱糟糟的头发,一脸心疼地说道:“这些贵人们,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怎么能这么不当人?阿雅啊,你受累了,公子为你豪掷百金,那也是你应得的……”
没把我当人的,是你们,不是公子!
阿雅看着妇人拙劣的演技,心中冷笑连连,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主动找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一听到她说话,阿雅就发自内心的厌恶,强忍着内心反感,闪过妇人的手臂,走下楼梯,直接打断道:“公子豪掷百金,我一金没有见到,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去问公子,公子在等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身为女闾管事,妇人见到的叛逆女子不在少数,但是敢这么不给她好脸色看的,只有阿雅。
站在楼梯口看着阿雅远去的背影,妇人心中怨恨,咒骂道:“不要以为攀上了成娇公子的高枝,就野鸡变凤凰了。
公子年少无知,没见过湿面,才会看上你这种干巴巴的雏。”
妇人的指甲在楼梯上,扣出一个深深的痕迹,她想出了一个绝好的主意,一定要给阿雅一点儿颜色看看。
“公子啊,阿雅年纪小,一个人恐怕是伺候不好公子,我们这里有几个称得上绝色的美人,可以叫过来一起服侍公子。”妇人扭着有些走样的腰身,推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本公子只有一百金,已经花在阿雅身上,没有第二个百金了。”
成娇在房间里听到二人对话,便正襟危坐在桌子后面,等着妇人进来。
妇人嘴巴张了张,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道:“公子说的什么话?只要公子喜欢,看上了,我这就让她过来替代阿雅,侍奉公子。”
没有第二个一百金,没关系,可以把花在阿雅身上的一百金,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反正她的目的是给阿雅一些颜色看看,如果能从成娇身上多赚些钱,自然是好,赚不到,那就换掉阿雅,至少不亏钱。
有钱,女闾当然不介意多赚一笔,没钱,女闾也不会去倒贴,巴结一个没有未来的宗室公子。
咸阳城谁不知道,先王离世时,成娇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