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唱一首,好听我们天天来!”
“那就唱一首海底吧。”
女孩手上活计不停,带了个小蜜蜂温柔开嗓: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
躲着人群……
歌声起,原本嘈杂的烧烤摊瞬间安静。
什么明眸皓齿,粉黛朱唇。
什么楚楚动人,顾盼生辉。
在她歌声面前不过都是庸脂俗粉
她像夜晚的蔷薇。
开嗓时,精灵歌唱。
她无声时,万籁俱寂。
明明被生活烟尘笼罩,但整个人都散发着绚烂夺目的光,有股子净化人心的气场。
这样的女孩子此时应该坐在教室备战高考,而不是在这里被烟熏火燎对抗生活。
就在曹斌沉湎于小姑娘歌声时,藏在角落里撸串的叶凡也发现了他。
“怎么又是这个杂碎!”
“只要碰到他就诸事不顺运气卡壳!这个叫墨桑榆的雏儿老子盯了一个星期,陆朝歌我暂时吃不到,这个你别想再跟我抢!”
“唱得好!再来一首!”
那桌花臂小年轻起哄鼓掌,也引领的几桌食客同时叫好。
老胡也道:“真好听,我觉得有能在好声音夺冠的水平。”
“确实不错!”曹斌由衷赞叹:“她音色很唯美,哀而不伤,听了非常舒服。”
“可惜了~”
“你可惜个锤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曹斌笑骂。
老胡刚要说话,背后那桌的食客说道:“确实可惜,这样的姑娘如果生在大富之家肯定万众瞩目的璀璨明星。”
“怎么说?”
“她叫墨桑榆,住在附近棚户区,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是这片出了名的好,他爹墨寅初原本是大润发杀鱼的,白天杀鱼,晚上和妻子支棱这个烧烤摊,原本一家人生活也算过得去,直到一年前他爹被查出尿毒症。”
“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母亲要照顾父亲,而她也也不得不独自一人出来摆摊,万幸的是听说她年初已经被魔都沪旦自招录取,不然以她家目前的状况今年能不能参加高考都两说。”
“他爹现在已经到了化疗最后的阶段,有没有肾源两说,即便有,她家恐怕也很难拿出那笔钱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这操蛋的老天爷啊!”
老胡闷了口酒:“跟人小姑娘一比,我头上这点事儿算个屁!”
曹斌默不作声。
他朝着叶凡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墨桑榆?
尿毒症的父亲?换肾?
这就合理了。
噶腰子的缅北之王,无本生意两头赚,是钱也要人也要?
曹斌突然想到来的路上看到一个派出所。
于是掏出手机:“喂?我要报警,沿江风管带烧烤一条街这儿有人要互殴了,嗯…对对对,请你们快速出警。”
“你疯啦老曹?喝多了吧?报假警要被拘的!”
“谁说我报假警?我只是预判了某人的预判!”
“?????”老胡一头雾水。
那边。
“再唱一个啊小妹妹!不给面子?不唱歌也行,过来这边坐下陪哥哥们喝两杯,要是把我们伺候开心了,以后天天照顾你家生意!”
“这破生意能挣几个钱,把哥几个舔舒服了给你介绍挣大钱的工作!”
有求必应,花臂小年轻更加肆无忌惮开起了黄腔。
换做一般小姑娘,这时候肯定已经开始慌。
但反观墨桑榆却很淡然。
她手上的活依旧没停,道:“抱歉诸位,我只是个出摊卖烧烤的摊主,不是包厢里陪酒卖笑的公主,您几位如果想找乐子,马路对面就有一家‘欢乐迪’。”
“小丫头你什么意思,瞧不起哥几个是不是,老子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