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王难过了好一阵子,坐起身来,叫来心腹楚怀。
“你去平洲……”
楚怀一听,有些震惊,“王爷,您不是一向最是敬重镇国军和萧将军了?为何突然要这样!”
“而且这件事情稍有不慎,那就是杀头的大罪啊!”
韩平王一脸无奈,“所以我才叫你亲自前去!”
“王爷三思啊!你若是想救小郎君,大可以自己去求陛下,何必搭上整个韩家!”
韩平王知道楚怀并不是危言耸听,这件事情要是被发现了,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何尝不知,可是我了解陛下,我们韩家这些年做了多少祸事,陛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就算是我去求情也不顶用了!”
“也怪我平日里治家不严,才酿下今日这番祸事,想来是我韩家命中有这么一劫,你且按照我说的去做,小心点!”
楚怀听完虽然还是觉得过于冒险,但确实是无奈之举,“王爷放心,楚怀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去吧!”
说罢楚怀转身离开,韩平王去了家里祠堂。
再说李天辅,从韩府出来第一时间进宫去了。
一则是去说一说萧辰的事情,二则去探探陛下的口风。
李天辅到达龙栖宫的时
候,萧辰刚离开不久。
“臣,参见陛下!”
“丞相请起,赐坐!”
“丞相来可是为了萧辰的事情!”
皇帝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看着李天辅,眼底一抹深意。
“陛下料事如神,微臣正是为了萧大人之事前来!”
“萧大人奉命赈.灾,这中间虽然是有波折,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好的,灾民们都感念皇恩浩荡!”
“只是……”
“丞相,在朕面前不要吞吞吐吐。”
“臣斗胆,想给萧大人请旨,先前就是因为没有陛下的旨意,所以萧大人行事多有不便。”
皇帝看着李天辅一脸的诚恳,笑着说道:“天辅这是在怪朕?”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萧大人年纪轻,不懂得迂回,那些主管各部的都是些官场老人了,办事自然是要遵循旨意的,萧大人不肯迂回,又没有圣旨所以许多事情总是被掣肘。”
“哈哈哈,朕的丞相真是一心为这些年轻人考虑啊!”
“只是朕既然是没有下旨,就是想看看这萧辰能不能从中协调,不成想他竟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差点酿出大祸,也罢也罢,朕这就下一道旨意,让各部好好配合!”
“微臣替萧大人多谢陛下!”
“天
辅啊!朕还有一件事情要同你商量!”
“陛下请讲!”
“还不是那韩平王孙子,韩庭之的事情!”
李天辅眸色一亮,暗暗窃喜,我正想探你口风,没想到你先开口了。
“这韩平王于我朝社稷多有功德,且与朕也算是沾亲带故的,而今韩平王已经年老,他膝下儿孙不多,韩庭之的事情着实是让朕头疼!所以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皇帝说完,端起茶杯喝茶,注意李天辅的眼神从茶杯的边沿露出。
李天辅心中也是有数,要是皇帝朕真的担心刚才他说的那些,恐怕早就见韩平王了,也不会来跟自己商量。
皇帝这明显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了,李天辅谨小慎微的回答道:“陛下,您刚才说的那些确是事实,可是这韩庭之始终是下毒害死了五个灾民。”
“臣以为,若是不严惩,只怕难以平息民愤!”
“民愤不过是小事,灾民们想要的不过就那点东西,只要钱粮给够,他们必不会再多说什么!”
“那陛下是担心萧大人那边?”
“担心他作何?”
“那臣以为还是应当严惩!”
“为何?丞相向来不是一个严苛的人,对萧辰这样的小辈尚且愿意维护,为何到
了韩庭之这里却如此严厉!”
皇帝脸上都是疑惑,但李天辅心中已经盘算好了,如何兑现和韩平王的承诺。
“陛下,那是因为萧辰虽然顽劣,但他是有真才实学的,只要好好引导,还是能为我大梁做些事情的,但是在和韩庭之除了斗鸡走狗之外,微臣不曾听说他在那方面有什么成就。”
“故而他犯了错,自当是要严惩的。”
李天辅故意将韩庭之说得比以前的萧辰还要不堪,因为他知道皇帝一直都想收回散在各处的兵权,但是一时半会儿又不能直接拿到自己的手上,所以像萧辰这种没什么根基,又没有本事的人最合适。
韩庭之以前之所以没有被考虑,那是因为韩平王的缘故,且韩庭之在台面上的人设又是个有才干的。
但是现在李天辅说他不过是个比萧辰还要没有本事的人,皇帝自然会考虑用他。
“丞相的意思的,只要有才华,便能得到优待!”
“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那灾民中毒的事情发生之时,萧辰也不曾受到优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