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彼此的链接,女邻居那边的钢索飞速收缩,脖子越勒越紧。
周科在奔跑期间,听见了墙壁的碰撞声,那应该是女邻居被迫勒至墙边撞出来的。
“难得有人这么愿意相信我,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周科以尽量不拉扯到钢索的小幅度动作闪避着兔子玩偶的菜刀。
可是限制过大加之空间狭窄,他侧挡起来的手臂还是被划出一道深长的伤口,鲜血滴答滴答地流个不停。
他无暇顾忌疼痛,踢起脚边的玩偶射向书桌。
书桌咚的一下剧烈摇晃,又很快平稳,但桌上的笔筒却是掉落下来。
里面的文具似大雨倾盆,哗啦啦地洒出。
周科眼疾手快,从半空中接住了——一把直尺。
【游戏结束】
【你已寻觅到“真实”,获得胜利!】
平板的游戏界面绽放出五彩缤纷的礼花特效,两行q版文字陆续滚动出现。
同一时间,正要挥刀刺向周科后背的兔子玩偶丧失神采,萎靡地软了下来,变回普普通通的毛绒玩偶。
周科脖子上的钢索亦是化作雾气消散,除去脖颈上的红到发紫的勒痕外,再无存在过的证明。
“咳咳咳........”
他摸了两下火辣辣的脖子,黑眸看向墙壁,问道:
“你活着吗?”
“你活着吗?”
“没死成。”
两句简短到连情感都极为缺乏的话语经混凝土墙壁为中枢,叩响着各自心扉,却听不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直面死神的去来,两人的反应皆是冷淡得不可思议。
尔后,似乎是察觉到彼此的【不正常】,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现在安全了,我想问一问,你找到了什么茬?”女邻居只知道游戏获胜,不知道周科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你等等啊,我现在离得有点儿远,说话太费劲。”
周科随手扯落房间的窗帘,粗糙地包扎了一下流血的伤口,才向墙边靠近。
途中,他有仇必报地踹了两脚破破烂烂的兔子玩偶,从一堆棉花絮里找到了一颗f级魔晶石。
周科走到墙边,发现钢索消失之后,墙壁留下一个小洞。
他朝里面张望,没看到有人,估摸着女邻居应该是坐到地上休息,索性也跟着背倚墙壁坐下。
“推理过程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周科故作高深地长吟一声,紧接着道:“但是我不怕麻烦。”
周先生向来钟爱彰显自己的智慧。
“........”女邻居对此不做评价。
“先说说那幅儿童蜡笔画吧。”
周科拿手中的直尺指着桌上的画,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见,说道:
“你之所以会觉得儿童蜡笔画不对劲,是因为你的房间给你的误导,让你下意识地认为房间的主人至少是一个十七、十八岁的少女或者更往上的年纪。”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听周科这么一说,女邻居心头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顿然而解。
按周科的说法,桌上会有一幅儿童蜡笔画就说得通了。
但是她立马有了新的疑问:“你说房间误导我?它是怎么办到的。”
周科道:“很简单,床的大小,椅子的高度,水杯的大小........你目光所及的一切,统统在误导你。”
人,依赖常识生活;人,会被常识束缚。
就好像他们二人从来没有搜集到有关房间主人的身份信息,但就是言之凿凿地肯定房间主人是女性。
粉红色调、数量众多的毛绒玩偶、印花窗帘,这些和那些都是常识所灌注给我们的女生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