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吴青云绞尽脑汁都没有想明白:
他明明只是奉旨前往龙城,去收缴一个死了王爷老爹的落魄世子手上的八千兵权,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怎么突然之间就闹到了如今这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不仅搭上了长子吴奉先的一条命,还搭上了他吴青云用了整整四十年时间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才换来的权利和前程。
日后,还有可能搭上他和总兵府上下几百口子人的性命。
这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错了呢?
吴青云打破脑袋,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但,有一点吴青云却很清楚。
若是能从来,打死他也不会来蹚龙城的这一滩浑水,更不会去招惹陈怀安这个外人眼中的废物,实际上却是扮猪吃老虎的大新王朝头号狠人。
怎奈何,世上千味药,却唯独没有后悔药啊!
“城上何人守城?”
突然,城外一声狂嗥犹如炸雷般响起,将魂不守舍的云麾军主将吴青云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寻声望去,只见城下有一身披明光铠,腰系环首刀之人策马游曳在云州城外。
此人体貌奇伟,身高臂长,双目炯炯,一看就能看出来是一员悍将。
吴青云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却并未能将城下之人和他记忆里,破虏军中骁勇善战的武将对上号。
也许,是陈破虏这些年在军中默默替陈怀安培养的统兵将军吧!
吴青云心中如此想着,那张狰狞而丑陋的脸上却是强撑着恢复了往日的霸气,对着城外放声厉喝:
“云麾军主将,大新王朝西北总兵、虎威大将军吴青云在此,城外何人叫门,报上名来!”
闻言,常遇春全然不顾城墙之上敌军突施冷箭的危险,继续单枪匹马上前,在吊桥高悬,城门紧闭的云州城护城河边来回踱步。
一边观察云州城的城防情况,一边霸气回应:“龙城兵马副元帅,征南大将军常遇春是也!”
“罪将吴青云,你可知已犯下弥天大罪?”
常遇春冷哼一声,继续道:“本将军劝你速速投降,打开城门迎接龙城兵马征南大军,酌情保尔全尸!”
“狂妄!”
城楼之上,吴青云怒火中烧,怒道:“无名鼠辈竟然口出狂言,当真以为我云州城墙是泥塑的吗?以为我十万云麾大军的刀枪剑戟是泥捏的吗?”
“想要本将军的命,战场上来拿,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吴青云大手一挥,厉声命令道:“传本将军将令,全军备战!”
刷!
一时间,吴青云所在的北门清远门城墙垛口之上,无数的云麾军弓弩手齐刷刷的张弓搭箭,淬过毒的锋利箭头全部对准了城外,正在护城河边策马游荡的常遇春。
只等大将军一声令下,顷刻间便可万箭齐发,将口出狂言的敌军主将万箭穿心,射成刺猬。
哈哈哈!
城外,面对无数云麾军弓弩手的箭矢威胁,常遇春毫无惧色。
反而旁若无人的放声大笑,对着城楼上继续喊话:“吴青云,别紧张,本将军今日不攻城!”
“本将军今日是来告诉你的,朔北城已于昨夜落入突厥人之手,你留在朔北的十万大军已经死的死,散的散,别指望还有援军来解云州之围了!”
“吴青云,朔北边关重镇沦陷,十万大军尽没,你自己说是不是犯下了弥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