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猖和夜九沉默下来。
对于零灭咒的了解,他们竟然还不如墟天涯。
他们再度看向死寂星之内。
此间天所有人,所有的目光再度集中在那一个青年身躯之上。
那人每一步踏出,便是血如雨落。
他的臂膀几近坏死,交缠着的锁链不知何时早已将林天左臂的血肉骨骼全然粉碎了。
整个人更像是一根绳子,一根不愿断裂的绳子,始终紧绷着那一股力量,不断向着前方踏去。
林天右手之中提着的铁匠早已是一副要死的样子,深深皱纹就这般耷拉着,不时发出怪笑声。
“你,难道根本没想过去了诡渊的尽头之后,桑飨根本不在那里,你该怎么办?”
“你们,还有你们!”
铁匠死死的看着大地之上的百万军团:
“祈圣族这么多年一直被诡族吸食,你们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祈圣族,永远是这个命运,你们要接受,要接受啊!”
他乖张笑着,就像是在笑话一群小丑一样。
先知假扮的老殿主此刻沉默着,跟随着林天的步伐,于高空迈步,她看向铁匠,只是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铁匠大骂出声:
“到了现在,你难道还不肯说那光煞之地有诡族是你撒下的瞒天大谎吗?”
老殿主一愣,紧接着眯着眼睛看向铁匠,她的视线恍惚起来。
曾几何时,她还不是先知,老殿主也不是殿主。
他们率领大军前去诡渊的尽头,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对了,那一次还有一个名叫刘子华的人。
他们一起去了诡渊尽头,到了那个名叫光煞之地的地方。
那里……,什么也没有!
没有诡族,没有诡圣,没有敌人!
有的,只有已经彻底陷入癫狂的老殿主。
他们祈圣族被诡族吸食了这么多年,世世代代,连最低贱的畜生都不如。
一代代的光明殿主,怀着无尽怒火,誓要灭尽天下所有诡族。
可是到头来,连诡圣在哪里都不知道。
绝望。
无尽的绝望。
更绝望的,是个注定悲剧的结局要一直延续下去。
可是,老殿主疯了。
至少先知认为老殿主是疯了的。
从那之后,老殿主便笃定光煞之地有诡族。
屡次出兵,先知都要阻拦,两人从最好的战友,到了如今互相诋毁的存在。
这样以来多少年,老殿主尽管遭受百般挫折,即使再也没有资本杀到诡渊的尽头,却是一直没有放弃。
直到前几天,老殿主笑呵呵的以身赴死了。
他竟是真的死了。
先知陷入了迷茫,按照承诺,她要成为新的老殿主。
老殿主的固执使得先知也开始迷茫了起来,怀疑当初光煞之地真的有诡族,只是自己没看见而已。
直到现在……
先知看去,那墨衫青年不也在向着诡渊而去?
对方好像从来没有问过诡渊之内到底有没有诡族。
正如那个李之悬一样。
为何不问?
如果光煞之地没有诡族,他难道不就必定要死了吗?
先知心里也有这样的质问。
但在看到那青年那一双锐利到了极致的眸光之后,却是陷入了沉默。
不重要。
不重要!
光煞之地到底有没有诡族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你得知了一个必死的结局后,你到底是要彻底灰心等死。
还是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再去……
再去拼搏一场。
哪怕很累,很累,很痛很苦。
那青年早就到了极限,此刻不也还在继续迈步而去?
“哈哈哈哈……!”
扮作老殿主的先知忽的大声笑出了声,他仰天笑着,面色渐渐涨红了起来。
“祈圣的男儿们,去诛诡族了!!!”
声音如嗔雷鸣啸,震荡不休。
“诛!”
“诛!”
“诛!”
……………
一道道咆哮之音在北原之上响彻起来,声音如火,融化了寒霜。
那一张张脸庞,此刻无比的坚定。
壮哉!
威武哉!
去杀敌!
他的身躯早就已经血流成河,千疮百孔,他依旧在伫立!
哪怕一万个人里有一万个认定光煞之地根本没有诡族。
哪怕他们的行为就像是一个小丑,在外人的眼里愚蠢到死。
他们还是要去。
要做小丑,就做一个最坚定的小丑!
要么站着死,要么哭着死!
扭扭捏捏,幽幽怨怨一天天抱怨个不停,哀嚎个不停,有什么用?!
铁匠眼眸一缩,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