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滚了滚,问她:“要吃什么?”
灿若星河的眸子回望他,两人对视一眼,都愣了愣,然后各自不好意思的躲开了视线。
“随便。”姜笙笙抿了抿唇,从嘴里吐出这句话,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没看他。
裴时煜眼睛一亮。
“你先把手拿开。”姜笙笙脸红了红,闷声说。
“哦哦。”他慌乱地抽出手,又定定地看着她。
姜笙笙心里疑惑怎么还没动静,慢慢挪动脖子,看他傻愣愣地看她。
空气安静,有种奇怪的氛围。
她眼神飘忽,没看他,小声说:“还不去?”
裴时煜僵硬的身子猛的站起来,他欣喜地说了声好。
这才脚步凌乱有些踉跄地推开门。
姜笙笙摸了把自己微红的脸,羞得还有些没缓过来。
又见门忽然被打开,和男人相对视,她表情一僵,赶紧又翻了个身。
裴时煜嘴边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拿了搪瓷杯这才心情愉悦地离开。
……
姜笙笙的肚子已经没这么疼了,就像是例假最疼的那一阵过了,这会儿也好多了。
只是还有些乏力,身子软绵绵的。
昨晚咬着牙就算没什么力气,又很痛,姜笙笙也换了身衣服,毕竟下面涌出的感觉不似作假,等会儿床淌了一片不好收拾,黏糊糊的。
再加上裴时煜那人看样子还要来找她干什么,走得又急,总不能让他看到。
这时,目光瞥到旁边床头的月事带,姜笙笙愣了愣。
装着盒子里的,上面写着卫生带,下面一行红字:卫生消毒妇女用品。
目光放在那上面停了很久,咬了咬唇,姜笙笙捏着卫生带去了茅厕。
再出来时,姜笙笙觉得舒服不少。
走廊里,一个眼熟的男人正捏着衣角,在那儿踱步,看样子是在等人,他时而摇头,时而叹气。
由于工作进度取得些进展,沈景良最近和一群研究员忙得不可开交。
可这会儿又遇上些难题,停滞不前了。
事儿才变得少了些,有了空。
没想到刚从临时组建的研究所那边出来,他居然无意间就听说了姜同志要相亲的消息。
于是他马不停蹄地就赶过来,到处找姜同志。
来了这招待所。
姜笙笙几步上前,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焦躁不安的沈景良:“沈研究员,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景良闻声转过头,眼里闪过几分雀跃。
本来没见到姜笙笙前,他准备了满肚子的话,现在见了人,反倒大脑一片空白,像是个锯嘴葫芦一般。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傻乎乎地站着,目光近乎贪婪地打量着姜笙笙。
一段时间不见,沈景良总觉得姜笙笙消瘦了不少,白皙娇嫩的面庞有些苍白。
姜笙笙被看得有些迷茫,刚想询问对方,是不是遇上什么难题。
就见沈景良面色一变,眉头高高皱起。
“姜同志,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那声音又紧又急,仿佛恨不得立马将她送进医院。
姜笙笙没想到沈景良会这般敏锐细心,她刚浸了水,又赶上痛经,可不是脸色不好看嘛。
“昨天赶海碰上涨潮,被困住了,有些着凉。”姜笙笙柔声解释,将事情轻描淡写地糊弄了过去。
虽然姜笙笙没有细说个中经历,但是单看她略微发白的嘴唇,沈景良也能猜得出,姜笙笙肯定是遭了不小的罪。
沈景良抿紧了薄唇,心疼又懊恼。
他的脸色几经变换,沮丧地仿佛一只被倾盆大雨淋湿的小狗:“对不起,要是我当时陪着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