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现场布置的很有艺术情调,一众商业巨佬谈笑风生。
梁怡还记得薄简言那次来家里,得知他是恒丰总裁后,主动的打开话题:“薄总平时经常参加这种活动吧?”
“不多。”薄简言还是那么言简意赅。
“工作忙吧?”梁怡笑着问。
大家都知道这类活动只是走个形式,也就梁怡这样的名媛贵妇,有这个闲心。
易小曼全程落在后面,沉默不语,她没出席过这样场合,怕多说多错,给梁怡丢脸。
她看着那些展览出来的拍品挺认真的,梁怡忽然回头打趣一句:“还是小曼有情调,心思都在展品上。看上什么了没?”
易小曼腼腆的笑了下:“我不懂古董,想长点见识。”
薄简言似很随意的问了一句:“易家老爷子也有收藏吧?”
易小曼“嗯”了一声。
“他没有教你一点?”
爷爷向来严厉,易小曼很怕与他单独相处,更不会去讨教这些问题。
“是我自己没天赋。”易小曼讪笑着说。
这时,一只古朴的笔洗吸引了易小曼的注意。
她记得以前在爷爷书房好像看过类似的,如果在爷爷的寿宴上送给他,爷爷应该会喜欢吧。
她走近看了下,不知这只笔洗最终会拍到多少价。
这时不远处有人和薄简言打招呼,他对两人说了声“失陪”,离开时用眼角余光注意着易小曼。
“薄三,你也来了。”一道男声,将薄简言的注意拉回。
他抬眼一瞧,正是上回酒会上揭过他老底的严诀,严氏企业的大公子。
他身旁还跟了个女伴,打扮的明媚又娇艳,脸上是矜持的笑容。
薄简言在脑中搜寻片刻,终于想起来,她是严诀的妹妹,名字叫严薇。
他和严诀简短的寒暄了一句,严诀故意把妹妹往前一推:“你俩好久没见了吧?薇薇,叫人。”
“薄三哥,好巧啊。”严薇害羞的伸出一只柔腻的小手,想和他握手。
“严小姐,你好。”薄简言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并未和她握手。
严薇及时的把手收了回去,避免尴尬。
薄简言对她倒没有多大偏见,反倒是薄彧文总在他耳边唠叨严薇的名字,直接把他对严薇的好感度刷到了负分。
本来以他和严诀的关系,严家老爷子过寿他得去捧场的,就怕两家长辈趁机“撮合”,他索性借口出差,直接避开了。
严诀也知道自己这哥们对严薇没那意思,但自家亲妹子怎么也得帮衬着不是?
他摸着下巴笑道:“你俩怎么这么生分?”
薄简言发出哂笑,并未搭话。
严诀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对了,今天拍卖会,我们严家也有送展品来。”
没等薄简言接话,严诀就迫不及待说:“是我们家薇薇在国外展览上获奖的油画,这次拿出来义卖就当做慈善了。”
“哥,你怎么还自卖自夸?”严薇流露出娇羞的嗔怪,眼神却不住的观察薄简言的反应。
薄简言神色平平的附和了一句:“哦,那挺厉害的。”
“薄三哥今天有没有看中的展品?”
“不清楚。”他只是替老头完成任务,他自己对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并不感兴趣。
“你呢?港口的那个项目批了吗?”薄简言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带回严诀身上。
“现在政策收紧,难说。”严诀抄着口袋左右环视着,漫不经心道,“现在地产项目不好做,公司也在物色别的项目。”
“严氏家大业大,不成问题。”
两人聊起生意上的事,严薇插不上嘴,略感无聊,却还是保持着名媛的良好仪态。
虽然薄三哥私生子的出身不太好,但现在薄家也就生了他一个继承人,恒丰早晚是他的。更难得的是,他仪表堂堂还洁身自好,出席活动就没见身边带过女伴,矜贵的气度和沉稳的谈吐都愈发让严薇心生欢喜。
这个圈子里的公子哥儿,行事做派她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就连他亲哥,身边那些花花草草都不知有多少,以后结婚了也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严薇知道将来自己的婚姻注定是豪门联姻,那她总可以提前物色一个自己喜欢的又能专一的吧。
聊到一半,三人绕过一道墙,一副油画展现在眼前。
严诀指着小声附在薄简言耳边:“这就是我妹的作品。”
薄简言不懂画作,却还是给了肯定:“不错。”
严薇暗自窃喜。
严诀又暗示:“待会给我妹捧个场,懂吧?”
反正薄简言今晚也没有明确的目标,只要把钱捐到位就行。
慈善义卖,自然是买的最多的人和卖的最贵的人最受关注。
严诀的意思,是让薄简言给他妹妹的画作抬价,好让严薇出出风头。
两家素来交好,薄简言没理由拒绝。他看见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上前向梁怡和易小曼搭话,便寻了个借口走开了。
严薇的目光还追随着他。
严诀小声提醒:“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