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彦还在细细斟酌洛心最后一句话,大致明白是何意。
今日父皇会醒。
思及此,司徒彦缓缓迈步上前,在惠安帝的床边坐下。
“父皇,这三天堆了许多折子,父皇可不许躲懒。”
“父皇,阿彦现在才进宫看你,还请父皇莫要责怪。”
“父皇,满朝文武都挂念着父皇的身体,父皇莫要贪睡了。”
司徒彦窸窸窣窣说了许多,直到周海将奏章全抱了过来。
“殿下,这是这几天的奏折。”
司徒彦点头示意。
“放下吧。”
“劳烦丞相大人协助本王,莫要耽误了大事。”
“老臣领命。”
就这样,司徒彦和李万玉坐在惠安帝的跟前批阅奏折,不时还会挑几封无关紧要的念给惠安帝听。
两人还未处理完殿中的奏折,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周海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吩咐宫人将殿中的蜡烛全都点燃。
“殿下,丞相大人,歇息一会吧。”
司徒彦抬眸,看清周海托盘中黑乎乎的汤药,这才放下手中的折子。
“周公公,给本王吧。”
“奴才来就好,殿下和丞相还是先行用膳。”
宫人此时正好端着膳食走了进来。
“不急,让本王来吧。”
周海没有拒绝,将手中的药递给司徒彦。
“也罢,若是陛下知道殿下亲力亲为,应该会很高兴。”
司徒彦没有应声。
周海将惠安帝扶起来,司徒拿着汤勺一勺一勺喂了起来。
可是惠安帝整个人还在昏迷,每次只能咽下一小半。
所以司徒彦喂了足足一刻钟。
周海拿出干净的丝帕替惠安帝抿了抿嘴,正欲将惠安帝放下。
突然,惠安帝睁开了双眼。
“陛下,陛下您醒了?”
周海一声惊呼,整个人十分激动。
“殿下,陛下醒过来了。”
司徒彦急忙将碗放下。
“父皇,你觉得如何了?”
惠安帝艰难的摇头。
勤政殿顿时忙碌起来。
白太医在惠安帝的头上扎了数十根银针,惠安帝才缓缓开口说话。
“朕睡了多久了?”
声音虚弱。
“陛下,您已经睡了足足三日了,奴才担心死了。”
周海说着眼眶变得通红。
惠安帝轻轻皱眉。
原来这么长时间了?
那逆子一直在梦里搅扰他,他拼命睁开双眼。
想到此,惠安帝眼眸浮现惊恐,那太恐怖了,阴魂不散。
“父皇,你如今觉得如何了?”
惠安帝还是摇头。
“朕觉得身体乏累,提不上来劲,动弹不得。”
白太医闻言,心中一慌,背脊开始发凉。
“白太医,你再替父皇瞧瞧。”
白太医颤抖着上前,伸手轻轻捏起惠安帝的脉门,愈发不安。
随后从药箱中拿出一枚银针,撩起惠安帝的袖子便扎了下去。
“陛下,可有痛感?”
“不曾。”
白太医险些跪了下去,拔出银针,又换了一个穴位。
“这里呢?”
惠安帝依旧摇头。
白太医快哭了。
白太医在惠安帝的四肢上都试了一遍,都是毫无反应。
真的要哭了。
“白太医,父皇如何了?”
司徒彦似乎也瞧出了一些门道。
白太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动静之大,连司徒彦都吓了一跳。
“白太医,你这是作甚?本王问你话呢。”
“回禀殿下,陛下由于惊惧过甚,损坏了神经,怕是再不能动弹了。”
司徒彦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白太医你是不是诊断错了?”
白太医苦着一张脸,他倒是希望自己诊断错了。
他感觉自己就要交代在这了。
孙子不日就要出生,想来是听不到这一声祖父了。
“千真万确。”
“绝对不可能,朕怎么会瘫,一定是你医术不精。”
床上的惠安帝愤恨开口,声音带着颤意。
“陛下,不会有错啊。”
白太医心里苦啊,下辈子就开个医馆吧,莫要做御医了。
虽为家族争光了,可是风险太大了,脑袋时时都得别在裤腰带上。
“一定是你医术不精,朕要。”
话未说完,惠安帝再次晕了过去。
殿中再次忙碌起来。
白太医感到庆幸的同时又觉得悲哀,险些就被砍了。
一刻钟后,惠安帝再次缓缓睁开双眼,扫视了一圈。
“白太医。”
白太医浑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