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拖得太久,若由他人告知,长公主信不信都两说。要是认为是敷衍之词,只会让误会更难解除。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听见几个小孩被虐待,又是另一回事。
这就是为什么,呼延进到了公主府后,直接闯去逐风院,而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见秦瑶光的原因。
“但是,末将见过殿下之后,就觉得殿下她……”
呼延进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一个觉得可以形容秦瑶光的词。
“殿下她跟京中妇人都不一样,她是个奇女子!以前的事情,应该是相隔太远,书信里说不清楚,才让我们误会了。”
燕长青微微颔首,心道:奇女子这个称呼,的确很合适她。
就他看来,夫人胸中自有沟壑。
他伤势未愈,仍以静养为主。
哪怕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房屋,条件也比山洞里强太多。
东林等人相继离去,分头按计划行事,只在皇庄外围给燕长青留下几名接应的人手,以防万一。
到了夜里,屋外呜呜地刮起北风,气温骤降。
呼延进往火炕里填了一把柴,看着烧得旺旺的火,心道:幸好今日把大将军劝了下来,要真在那山洞里,就太遭罪了!
室内,满屋药味。
燕长青刚刚把自己身上的伤全都换了一遍药,重新缠好细麻布。
一抬头,看见呼延进:“你不用整日都在我这儿,我能行。”
呼延进嘿嘿一笑:“大将军是受伤后来投奔的,末将多照顾些,不会有人起疑。”
说着,他便觉得自己这个借口,找得太绝妙了!
都不用找补。
到了后半夜,果然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
北风呼啸,冷风如刀。
老天爷仿佛发了怒,把半空中厚厚的云层捏成团,不讲道理地投掷向大地。
除了雪,还有冰雹。
秦瑶光在一阵“乒乒乓乓”声中醒来,正迷迷糊糊的不清醒,寒露掌着烛火进来,面有忧色:“殿下,外面下雹子了。”
冰雹?
瑞雪兆丰年,冰雹却是灾害。
在古代,由于建筑技术原因,只有一下冰雹,老百姓都会受灾。
还有地里的庄稼,
秦瑶光瞬间没了睡意:“让青柏带人去外面看看情况,让她注意安全,若有人醒了,就让他们待在室内不要乱走。另外,让厨房熬一大锅姜汤,给回来的人驱寒。”
别院的建筑以乌木为主体,足够结实。
“是。”
寒露应下:“殿下,这才寅时两刻,您再睡会儿?”
秦瑶光摇摇头:“不用,我这就起来。探明外面情况后就赶紧来回我。”
寒露退下后,她披上外袍,走到外间温着的茶水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
这场冰雹,原书里一个字没提。
谷雨脚伤未愈,秦瑶光嘱她休息,未曾近身伺候。
寒露领命而去后,唤了守在茶房的雪莲进来,听候秦瑶光的差遣。
没多时,淳宁带着人匆匆而来。
“你怎地来了?”
秦瑶光忙朝着她迎上去,着急问:“你没事吧?”
“别!”
淳宁一个动作制止了秦瑶光:“我这儿满身都是寒气,别过给了您,且让我站一站。”
她跺了跺脚,解开斗篷交给后面跟着的下人:“姐,您可千万别出去!那雹子下得可大了,噼里啪啦的砸得我心惊。”
“知道你还来。”
秦瑶光嗔了她一眼,见她连里面的衣裙都没穿齐整就跑来,忙让雪莲取了一件她自己的外袍,来替淳宁穿上。
她要比淳宁高挑丰满,不大合身,但能穿。
同时,她自己也将衣衫都穿戴整齐,雪莲替她挽了一个最简单的原髻,将头发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