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院悠闲自得的日子,不就是图一个快活吗?
她可不想做那个扫兴的人。
再说了,跟着青柏运动了好几日,淳宁也不再是那个晨练时只能跑个单程的弱女子。
是时候检验锻炼成果了。
有了长公主的吩咐,上上下下立刻行动起来。
安排随行护卫、准备吃食,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就离开别院,出了皇庄,朝着那座延绵巍峨的大山而去。
周清荷扒着门框,眼睁睁地看着秦瑶光在前呼后拥中渐渐远去,看着昔日和她关系不错的五个孩子紧随其后,眼底浮起不加掩饰的怨毒。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能过得如此恣意?
凭什么她无人理会?
好几名仆妇,手里提着竹篮从周清荷前面的院子里走过。
“殿下回来要吃的呢,恐是不够,还得再去寻一些。”
“着什么急,殿下要上山去呢,没这么快回来的。”
“先准备好么,总比事到临头再来着急的强。”
周清荷踮起足尖,看见竹篮里盛着的,都是刚刚才从地里摘下来的新鲜蔬菜,白嫩嫩水灵灵。
结合她之前听见的,便知道她们是在准备晚上吃的暖锅子。
周清荷咬着唇,抬头往四周张望。
那名守着她的青衣卫,她在哪里?
会不会,也跟着进了山?
她垂下眸子,暗地思忖着,有可能的机会。
天光散漫,阳光时有时无。
北风摇动着树枝,摇下几片树梢仅剩的枯黄树叶,打着璇儿的飞舞到地上。
山野间,一支二十多人的队伍,迤逦前行。
秦瑶光戴着一顶遮阳防风的纱笠,骑在一匹温顺的棕色母马上,由马夫牵着,慢悠悠的往山里走去。
她在现代从未有过骑马的经历。
哪怕现在有原主的肌肉记忆,但刚上马时,仍然忍不住感到恐惧。
骑在马上,距离地面一米多高,将自己的安全交给一匹无法沟通的马,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更何况,前行的道路只是一条被人们上山时踩出来的、坑坑洼洼的泥土路,颠簸得紧。
秦瑶光努力平静下来,将身体交给本能去控制,慢慢才感觉适应了一些。
淳宁跟在她身后,骑着另一匹母马。
两人在出阁前都学会骑马,只是骑术不精。
孩子们未曾学过骑术,便由人带着,一匹马带着一个孩子。
老五坐在呼延进的马上,完全不知道害怕。
他睁大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一路上都兴奋得很,时而东张西望、时而低头抚摸座下马儿的鬃毛。
呼延进所骑的,是一匹纯黑色、毛色发亮的高头大马。
他用两手松松的握着缰绳,哪怕怀里多了一个老五,也不影响他的姿态轻松潇洒。
在关外长大的他,用一句“还没学会走路就会骑马”来形容毫不为过。
骑马对他而言,就跟呼吸一样。
老大被人带着骑在马上,一颗心蠢蠢欲动。
他也想学会骑马,像呼延将军一样威风凛凛。
此时的路稍微宽敞了些,能容纳两匹马并骑而行。
老二就在他旁边,一眼就看出了老大的心思。
“大哥,你若是想要学骑马,我们就跟母亲说。”
不知从何时起,秦瑶光在孩子们的心中,已成了有求必应的代名词。
老大顿时两眼放光:“好,我待会就说。”
听见两人的谈话,老三的唇角悄悄浮上一抹笑意。
骑马,他也想学。
被月鹭带着的燕吉音,却没有同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