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她会给燕吉音一个拥抱,但抱得最多的,当属老五。
秦瑶光还从未在上课时来看过他们,老五一见到她,自然而然地,便流露出亲昵之态。
老二听见后方的响动,往后转身望去,自然也就看见了隔窗而站的母子两人。
他的眼底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走到老五身旁将他抱起,隔着打开的窗户对秦瑶光见礼。
“儿子见过母亲。”
听见老二的嗓音,老五才反应过来。
小小一团,在他怀里扭动着见礼,奶声奶气:“儿子见过母亲!”
被老五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这样看着,秦瑶光一颗心都被他给萌化了。
养了这些日子,他的脸颊终于有了肉,被日光照出粉嘟嘟的质感,很好戳的样子。
秦瑶光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着问:“五哥儿方才画了什么?”
啊!
老五顿时张大了嘴,眼珠子骨碌碌一阵四处乱转。
糟糕,走神被母亲看见了!
怎么办怎么办?
被抓个正着,他的小脑袋瓜实在想不出法子,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二哥。
老二微微一笑,低头掀起盖在桌上的《百家姓》,露出下面那张他画着那株草的纸来。
“这是什么?”
老二看着老五,嗓音里多了严厉之色。
眼看逃不过,老五在他怀里缩成了一个球,用两只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面对。
他的十个指头在眼前交叉着,又悄悄张开一点手指缝,偷偷观察着老二。
比起母亲,他更怵二哥。
瞧着他害怕得蜷成一团的小模样,秦瑶光终究是不忍心,伸手越过窗棂,从老二手里取过那页纸。
她放柔了嗓音,替老五解围:“五哥儿,告诉母亲,你画的这是什么?”
老二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
虽说“严父慈母”,但母亲也慈和得太过了,连学业也不忍苛责五弟。
秦瑶光本就心虚,被老二这么一看,忙避开他的目光,只拿着纸去问老五。
她自暴自弃地想:我又没当过妈又没做过老师,哪知道该怎么教育?
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小五那么可爱,反正我没办法责骂她。
于是她干脆把老二忽略了一个彻底,笑眯眯的只看着老五,等着他的回答。
有了母亲撑腰,老五立刻有了底气,指着纸上面的那株草开始比划。
“母亲,儿子画的是罗勒。”
“您看啊,它上面有一层小绒毛的。这个是它的叶子,还有这个细细的,其实是它开的花啦,就是太小了,儿子画不像。”
老五苦恼地指着纸上面的小小一团铅笔痕迹,道:“其实是很淡的紫色。”
“那这株草,有什么用吗?”秦瑶光饶有兴致地问。
听她这么问,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母亲,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可以入药呢,是药材呢!”
老五仰着小脸,满脸都写着骄傲。
“具有疏风解表、化湿和中、行气活血、解毒消肿之功效,”他一阵摇头晃脑,“着凉发热、食积不化、牙痛口臭、蛇虫咬伤、跌打损伤,都可以用。”
“母亲!”
老五脆生生地叫着她,扬着手里的纸,问道:“它厉害吧?”
他哪里是在问“罗勒”这一味药材厉不厉害,小脸上分明写着“我好厉害快来夸我呀”的小骄傲。
这会儿,窗边不再只是秦瑶光。
淳宁挨着秦瑶光站着,老三袖着手,含笑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老五。
老大和燕吉音相视而笑。
真的太可爱了!
秦瑶光在心底一阵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