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光笑了起来,道:“怪不得驸马让你来传话,果然学的像。”
春分实在憋不住笑,只好低下头去。
“末将多谢殿下夸奖,大将军也这么夸我!”呼延进抱拳,得意的表情,连胡子都翘了起来。
秦瑶光赏了他一个荷包,严肃道:“这两个口信,务必亲口告诉驸马,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明白吗?”
明面上,燕长青还押着俘虏、送着月氏国公主在路上呢,从新送回来的行程来看,至少还有二十多天。
不过,她没提,呼延进也没提。
“末将遵命!”
呼延进这一回,却是没有立刻退下。
秦瑶光端起茶杯,见他并没有告辞的意思,便问道:“呼延将军,可还有事?”
“末将……”
他抓了抓鼻子,看了站在秦瑶光身后的春分一眼,问道:“末将上回见着的那位姑娘,今儿不在?”
他问这话,算是有些不通礼法。
哪有驸马的麾下将士,直接去问当家主母,在她跟前伺候的侍女?
真有心要问,也得通过驸马的口。
多亏秦瑶光并不是原汁原味的长公主,脑子里对礼法约束的概念没那么强,并没有跟他计较,只是想了想,却不明白他所指是谁。
春分仔细思索片刻,轻轻“呀”了一声,问道:“将军所言,可是那日在逐风院见到的白露?”
呼延进只进过一回公主府,就是替燕长青传话那次。
春分回忆起来,那天他是先到了逐风院里,正好遇到曾夏以次充好奴大欺主,以及白露谷雨奉了主子的命,去给逐风院的孩子们送东西。
后来,替呼延进传话给主子的,正是白露。
“白露姑娘?”
听见这个名字,呼延进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原来她叫这个呀,真好听。
当时,白露并未通报姓名,他只听见有旁人唤她,但并不真切。
他乐呵呵地摸了摸后脑勺,道:“末将这几日在外面替大将军办事,见那西域商人售卖的玩偶实在可爱,就买了回来,想着有机会送给白露姑娘。”
今日受秦瑶光召见,他便将东西揣在怀里。
方才走得太急,幸好事情没说完,又将他叫了回来。
说着,呼延进就从怀里掏出来一对巴掌大的鎏金小兔来。
诚如他所言,这对小兔做得实在可爱。通体金灿灿的,眼睛用了两粒细碎的红宝石做点缀,色泽艳丽如火。
然而,饶是秦瑶光再怎样迟钝,也明白他的做法相当不妥,给春分使了个眼色。
春分立刻喝道:“放肆!你一个外男,送这等物件,岂不是让人误会私相授受?”
呼延进听得似懂非懂,委屈道:“末将……末将也没有私底下,就想托着殿下转交。”
秦瑶光扶额。
是了,他是个胡人。
胡人天性就和汉人不一样,从小没有受过礼仪教导,示起爱来相当奔放。
对这样的人,转弯抹角不如打直球。
“呼延进,你是不是喜欢白露?”
听见秦瑶光如此直截了当的问话,春分惊得眼珠子都快脱了框。不由暗自庆幸,为了方便说话,这花厅里如今只有他们三人。
要是让旁人听见长公主的言论,怕不是又要胡乱编排了去。
呼延进却大喜,连连点头。
“你多大年纪,是否娶妻?”秦瑶光又问。
“末将十八,这些年东奔西走,不敢耽误人家姑娘,不曾娶妻。”呼延进抱拳。
十八?!
!!!
秦瑶光一个没稳住,失声问了出来:“你才十八?”
也不能说他长得着急,不管怎么看也是一个龙精虎猛的年轻猛将,但是,十八?二十八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