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乔洛洛坐下,那两人都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竟然没有跪下。
岁岁连忙给小太监使眼色。
小太监会意,大喊一声,“放肆,公主驾到,还不赶快下跪行礼!”
说完,一脚踹在曾万平的膝窝上,曾万平扑通一声吃痛跪下。
这才如梦初醒一般高呼,“草民曾万平见过公主千岁。”
柳眉娘也回过神来,赶紧跪下行礼。
乔洛洛憋着笑,这才几天不见,柳眉娘就已经瘦了好多,脸色蜡黄难看。
曾万平上次当街拦乔洛洛的马,致使公主受惊,被杖责三十。
书生娇弱,哪里受得了如此刑罚?
此时也是瘦的跟柴火棍一样,脸色难看的要命。
听说他们这几天在状元府,饿的只能喝水充饥。
眉娘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威逼曾万平,跟婆婆拿乔。
被母子俩团结一心对她又骂又打,现在她每天挺着大肚子给全家人洗衣收拾。
曾万平为了口吃的,不得不上街去被群众唾骂,捡一些他们砸过来的菜叶子,几人才能勉强过活。
他们仨好凄惨,乔洛洛好快乐!
乔洛洛开门见山,懒得废话,“说吧,状元郎来见本宫有什么事?念在从前的交情上,本宫能帮的,必不会推辞。”
听她这样说,曾万平内心欣喜若狂。
看来乔洛洛还是舍不得自己,之前那般不过是做戏。
等他服软哄两句,她还会带着万两金银,回来与他相好。
于是也不佯装恭敬了,立刻挺直腰杆子开始喷粪。
“洛洛,从前的事情是我不好,这些天我也反思了一下,我不该对你那般。
你是尊贵的公主,我全家都要仰仗公主的怜惜,我知错了。”
他说的情真意切,仿佛是真心知错了。
可是乔洛洛分明看见,他眼里的那丝隐忍和不屑。
哪怕是公主,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女人。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不过是他示个弱,哄几句就可以随便他予取予求的上位工具罢了。
乔洛洛接过岁岁手里的月影砂刺绣团扇,轻轻摇着,“所以,曾家状元想怎样呢?”
曾万平立刻说道,“是我不该贬妻为妾,有辱公主尊严,我想重新求娶公主,给你正妻尊荣。
纳柳眉娘为妾室,毕竟……她怀着我的孩子,不能放任她在外面不管。”
乔洛洛压着恶心,又问,“你有这样的觉悟倒是好的,然后呢,继续说。”
曾万平听见这话,心里顿时又松了一大口气。
果然,蠢货还是蠢货,以为她真的变厉害了,不过还是虚张声势罢了。
就又说,“你需将眉娘的孩子记在你名下,当成嫡长子抚养。
三年后若你无所出,则自动降为妾室,眉娘是孩子的生母,自然做正妻。
如此,公主可还满意?”
满意你麻痹啊???
这特么说的是人话?这傻逼东西怎么还不螺旋升天,是没有烟花炸他吗?
乔洛洛听他说完这些,觉得自己小脑都要萎缩了。
他不会觉得这是对乔洛洛的恩赐,觉得乔洛洛听闻要给她“正妻尊荣”,会兴奋的感恩戴德,三拜九叩进他家大门吧?
我哩个豆,这么会做梦他不要命了?
旁边的岁岁气得恨不得脱下绣鞋,抽烂他的脸!!
这时,眉娘的眼泪刷地掉下来,“公主宽宏大量,从前是眉娘不好,惹公主不悦。
既然日后公主与我同为姐妹伺候曾郎。
那自然是要相互体谅扶持的,还请公主原谅民女从前不懂事,也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宽宥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