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难道是在嘲笑在下撒谎欺骗您老吗?!”面对苍老声音的不信任与放声嘲笑,杜龙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有些不满了。
“这……”似乎听出他话语当中的不满意味,苍老声音终于收敛笑声,开始替自己争辩说道:“老夫并非不相信你的话语,只是……你一边说自己修炼了道门的一气化三清分身术,另一边又说自己是佛门释迦牟尼座下亲传弟子……”
“所以前辈是觉得在下喜欢吹嘘撒谎了吗?!”杜龙有些郁闷地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证明一点给您老开开眼吧!”
唰!
话音刚刚落下,杜龙直接晃了晃身形就变化成三头六臂的模样,紧接着身形再次一晃立马又幻化成为三头千臂的模样。
“佛门三头六臂与大乘千手神通术?!”直到这一刻,那道苍老的声音终于有些动容地惊呼失声。
“没错!”杜龙淡淡一笑答道:“在下刚刚飞升神界没多久,就得到金刚城菩提道树的认可,得以进入菩提道光守护之下的金刚座上闭关修行多年,在出关之后就被释迦牟尼收为亲传弟子,此事在神界早就传遍天下,根本就不需要去杜撰与撒谎!”
“嘿嘿!”苍老声音干笑一声道:“既然你是佛门弟子,那又如何能够得到道门至高无上的一气化三清分身术法?!”
“这套术法乃是元始天尊座下太乙真君传授于我,当初太乙真君曾言此套分身术与真正的一气化三清不太一样,一气化三清乃是即时分身术,我这套则是需要自己炼制肉身为分身,仅仅只是元神一化为三用的一气化三清妙法罢了!”杜龙很有耐性地解释说道。
“居然还有这样的一气化三清分身之术?!”苍老声音似乎从未曾听说过一气化三清还有这样的版本,有些沉吟不决道:“老夫还真是闻所未闻也!”
呃!
杜龙被眼前这个老头子油盐不进的性格给噎得不轻,看对方这副模样是不愿意相信任何外人,这也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将自己隐藏在这样一处隐秘之地那么多年了。
就像是一只老龟将头脚缩进龟壳内,就这样两耳不闻天下事,不怕孤单寂寞就这样独自一个人埋头静静地苦修下去。
在那一刻,杜龙差点没有被气得转身就走,眼前这个糟老头就像防贼似的防着自己,想要替他报仇雪恨反倒成了是在贪图眼前这座时空宝塔似的?!
然而,杜龙最后还是强压下转身就走的念头,为了不再浪费口舌下去,他心底有了一个最简单干脆利落的解决办法。
便见他直接朝着眼前这座宝塔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随之浸透进入宝塔内部,瞬间切断宝塔与其它人之间的联系。
紧接着,在那极其短暂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隐藏在其中的一道神魂力量束缚住,然后直接一把就拉扯出宝塔之外。
“不!!这怎么可能?!你怎么能够将老夫的神魂本源直接从宝塔内部强行拉出来了?!”一道灰色的能量体在拼命地挣扎着,那道苍老的声音惊恐万状地叫嚷起来。
“怎么样?!”面对惊恐万状的灵魂体,杜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道:“现在相信我有能力轻易地夺走你眼中所谓的至宝时空塔了吧?!”
“你……你这是耍赖!”灰色灵魂体又惊又怒地叫嚷道:“杜龙!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想当年老夫可是对你……对你还不错是不是?!”
杜龙一脸戏谑地笑望着眼前的灵魂本源体,又好气又好笑地调侃道:“你自己也知道仅仅只是还不错而已吗?!所谓的恩情还真算不上,倘若不是我自己天赋了得,估计至今仍然被你困在那个失落世界里面吧?!”
“总之……总之你最后还是在老夫的世界里面获得突破,老夫也没有为难地让你带着那么多人离去,你可不能忘恩负义!”灰色能量体色厉内荏地争辩道。
“谁说我要忘恩负义了?!”杜龙有些哭笑不得地反问道:“我若是想要夺取这个时空宝塔,又何需跟你费那么半天的唇舌?!你这个糟老头怎么越活越没脑子了啊?!”
也许是因为被气得不轻的缘故,杜龙都懒得再用前辈的尊称,而是直接用上糟老头的不敬称谓,足以看出他对眼前这个家伙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
“这……”灰色灵魂本源体为之一怔。
他终于从自己现在的处境当中看清楚状况,杜龙若是真想抢夺时空宝塔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跟自己耍那么多的心机。
“这什么这!年纪大了不仅疑心病越来越重了,脑子还不灵活了吗?!”杜龙再次不客气地笑骂一声道:“我是尊重你才在外面说那么多废话,真以为我无法自己进入时空宝塔内部空间吗?!”
话音刚落,便见他直接带着灰色灵魂本源体一步跨了出去,整个人直接凭空消失无踪,再现身已经是时空宝塔内部的那片失落世界。
失落世界,第四座岛屿之上。
杜龙目光略微失神地打量着周围熟悉无比的景观,看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糟老头确实一直在闭关苦修,丝毫没有刻意去改变周围的环境。
“臭小子……杜龙!赶紧将老夫放下来,你这样强闯民宅可不是君子所为!”灰色灵魂本源体挣扎着叫嚷声将杜龙惊醒过来,他也没有继续为难对方直接就将其释放开来。
嗖!
一道熟悉的灰袍老者立马出现在杜龙面前,正在用又惊诧又震撼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年青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他会在如此短时间内成长到今天这种实力。
“看够了吗?!”杜龙直接走到一旁的石桌那里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笑眯眯地调侃道:“时隔数万个纪元年的漫长岁月,你这个糟老头子的修为境界几乎没有任何长进啊?!”
“嘿嘿!”终于看清楚形势的灰袍老者这才干笑一声,来到杜龙身边坐下道:“这里毕竟是仙凡世界空间,天道规则在这里有所残缺,想要在短时间内领悟突破某条天道瓶颈难如登天啊!”
“切!”杜龙不屑地嘲讽道:“自己天赋不够还不愿意承认,看来你这么多年别的没长进,这个脸皮倒是长得够厚的了!”
面对杜龙无礼的嘲讽,灰袍老者只能讪讪一笑了之,他开始有些后悔不该将眼前这个年青人给得罪透了,对方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尊重自己这个前辈了。
“那个……谁说我的修为没有长进?!这些年来虽然并没有在某条天道奥妙方向突破最后瓶颈,却也将许多小道修炼达到极高的境界呢!”灰袍老者最后只能梗着脖子为自己讨回一点尊严。
“是吗?!”杜龙有些不信地打量着对方,最后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直接话锋一转道:“看这片空间内几乎没有增加新面孔,看样子你这么多年下来并没有再继续让外人进来了啊?!”
“是啊!”灰袍老者长叹一声道:“求人不如求已,与其浪费那么多时间去培养种子,还不如将时间用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
“唔!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杜龙咧嘴一笑,显然有些认同对方的说法:“我刚才说过要兑现当年的承诺,不知你准备要选择自己报仇雪恨……还是要让我替你代劳呢?!”
“你果真愿意替我炼制一具全新的肉身?!”灰袍老者略显混浊的眼睛为之一亮道:“而我所要付出的仅仅只是将这个时空宝塔借你用一段时间?!”
“在下一向是一言九鼎,绝对不会轻易撒谎欺骗任何人!”杜龙有些不满道:“你若是还心怀疑虑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直接离开此地,至于以前的承诺可以就此作废!”
“不不!”灰袍老者慌忙摆手有些急切地叫嚷道:“老夫愿意相信你的信誉,正如你之前所言,若是不遵守承诺又何必跟老夫浪费那么多口舌?!”
“明白就好!”杜龙神情稍缓道:“那你现在就可以做出选择了,到底是要我替你报仇雪恨,还是替你炼制肉身然后自己报仇雪恨?!”
“那个……”灰袍老者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沉吟道:“能不能帮我炼制肉身的同时,还帮助我报仇雪恨呢?!”
“靠!”杜龙直接郁闷地爆了句粗口道:“你这个糟老头比我当年还要贪心不足啊?!亏你当年还好意思嘲笑我呢!”
“嘿嘿!”灰袍老者再次干笑一声道:“老夫实在太需要全新的肉身了,至于报仇雪恨……对手身后的背景极其强大,就算老夫重获新生……恐怕也报不了仇雪不了恨啊!”
“对方背景强大?!”杜龙皱眉说道:“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与来历,还有你的仇家又是神界哪一方势力的人物?!”
“在下乃是神界东胜神洲的一个散修,名叫孔皋,平日里总喜欢与内人在神界各地的秘境内冒险闯荡,直到某一天幸运地发现了这座时空宝塔,结果却被神杀会的某个圣骑士给盯上了,最终被追杀内子身陨道消,老夫则是沦落到了这里……”
在灰袍老者孔皋的讲述下,杜龙终于知道了他的身份来历,能够听到他讲述妻子被杀的经历时,老脸上闪现的那一抹痛苦神情。
“你这么老了……还有道侣?!”杜龙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当即脱口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话刚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嘿嘿!”孔皋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调侃,有些自嘲一笑道:“我内人那可是天下第一美女呢!跟着我这个糟老头确实是受罪了啊!”
“那个……”杜龙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这才继续用尽可能自然的语气笑侃道:“没想到你的仇家居然是暗黑一族的圣骑士,你还想要一具天赋强大的肉身,这恐怕要付出较大的代价才公平呢!”
“说吧!就知道你这小子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老夫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孔皋有些无奈地摇头回答道。
“很简单!”杜龙略一沉吟就有了答案:“因为我有三个分身的缘故,类似这种时间加速至宝却只有一个,所以我希望能够多借用一段时间!”
“成交!”没想到,孔皋竟然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我会一直呆在这个时空塔内闭关苦修,你想用多久随便用就是了,等到哪天要替我报仇雪恨了再说一声就行了!”
“行!为了表示诚意,那我现在就替你炼制一个五行分身吧!”杜龙倒也很干脆,立马就要替对方炼制一具分身。
“现在就炼制?!何为五行分身?!”孔皋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追问道。
“你且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杜龙并没有跟孔皋多说废话,扔下这句话就开始当着他的面忙活起来,当五行属性的灵根接连不断地出现后,这老头眼睛都看直了。
相对杜龙而言只是极其普通的五行灵根,相对孔皋这种散修天帝而言却是极其珍贵,要知道当年的太乙真君替哪叱炼制肉身的时候,用的仅仅只是一小份水火系灵根。
因为并不是第一次炼制肉身的缘故,外加神魂境界提升达到极高的实力,杜龙几乎算是轻车熟路地完成了对一具五行肉身的炼制。
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肉身,还有那体内所散发出来的五系灵根香气,孔皋差点没有看得流下口水来了。
“好了!你的神魂本源可以归位了!”
在孔皋双方放光地期待下,杜龙终于将他的肉身炼制完毕,趁着这具肉身还热乎让孔皋赶紧灵魂归位。
“大恩不言谢!老夫去也!”
孔皋感激地应了一声,紧接着便见那片环绕在几座岛屿周围的汪洋大海直接凭空消失,然后随一道灰色的虚幻灵魂体直接冲进那具热乎乎的肉身当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