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少,少女的眉目清丽如画,眉宇间又满是精灵古怪。
梁歌笑着说:
“既然如此,不如请仙子以这海棠花为题再做一首诗,如何?”
他说着看向那些盛开的幽月海棠,许多夜光蝶正在围绕着海棠花飞舞。
“这有何难呢?”
白薇张口就来: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她念得如此顺溜又迅速,梁歌又是呆愣了一下。
看着梁歌那呆愣的样子,白薇特得意。
她说:
“怎么样?我这诗做的如何?你是不是又要说,这也不像是修道之人做出来的诗?”
梁歌道:“仙子你误会了,在下不是质疑你,只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一阵琵琶声。白薇一听就知道是小蛮在弹琵琶,毕竟她都听了100年了。
刚刚说不是在质疑白薇的梁歌,立刻话锋一转说:“不如仙子现在再作诗一首,就以这琵琶声为题如何?”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白薇淡定的背着《琵琶行》里,描写琵琶声最精彩的段落。一直背诵到“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怎么样?”
“好诗!好诗!就是怎么觉得掐头去尾的,白仙子,你这诗不完整啊!”梁歌还是不信白薇。
白薇说:
“你要全头全尾的是吧,好!我再给你来一首。”
“弦清拨剌语铮铮,背却残灯就月明。赖是心无惆怅事,不然争奈子弦声。”
梁歌目瞪口呆的望着白薇,他自幼喜爱诗文,这俗世历代才子的佳作他都诵读记忆过,白薇说的每一首他都没听过。一首没听过不稀奇,两首三首他都没听过,这让他不由不信了。
白薇笑着说:“服了吗?”
梁歌说:“服了。”
虽然不大信,但真服了。
“那你在这里慢慢赏花吧,我先回去了。”白薇说着蹦蹦跳跳地朝着前面的走廊走去,她心想:这种装逼的感觉还挺爽的,难怪这么多人喜欢装逼卖弄的。
梁歌看着远去的少女,夜风吹起她紫色的衣裙飞扬,她赤着雪白的玉足,踩着被风吹落的花瓣,手上的镯子,耳中的坠子,足踝上的金环轻轻碰撞发出叮咛响声。
她像是一只在林间跳跃的欢乐快小鹿,又像是一只自由自在飞舞的美丽蝴蝶。
看着那道身影,梁歌心中产生了一种悸动。
白薇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梁歌依旧站在原地,他看着跟前朵朵盛开的海棠,想起少女眉飞色舞的模样,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白蔷,白蔷……
比起海棠,她确实更像一朵蔷薇花,一朵带刺的蔷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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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险峻,林麓幽深,灰雾弥漫。
灰色的雾气扰乱视线,两道流光在灰雾中一闪而过,落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
遁光收敛之后,露出了两个少女的身影来。
“这些灰雾让人感觉好不舒服。”小蛮说,“要不是因为这些灰雾,灵界也不至于如此危险,待久了脑袋就昏胀胀的。”
“我们都找了这么多日了,还是没找到苏梦河的影子,他真的在这里吗?”
白薇说:
“要是这么容易就让我们找到了,那他就不是苏梦河了。那可是谢晚舟的师父啊,当年的中洲第一高手耶。”
“他还是六界第一美男子呢,我好想看看啊,他跟无名哪个更俊一点。”小蛮兴奋的说。
说到这里,她看着白薇问:“无名到底什么时候醒啊!他要是醒来,我们就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