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楠生、小昊一左一右,给左灵撑出个小空间。
人一多,空气就不好,好些用水不方便的,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到处都是一股酸臭味儿。
吸吸鼻子,自家人身上的味儿,没比别人好到哪儿去。
唉!忍吧,忍忍就到了。
道路崎岖,走了4个多小时,人快颠散架了,车终于停在一处山坳。
四周荒芜,不见半点人烟,众人嘀咕,这儿也不像是要建厂房的地儿啊。
左灵兄妹互相对眼神,三人均已看到半山腰处的云雾。
戴建中让大家下车。
“车上不去了,还有一段路,大家跟上。”
爬山过坎,左灵兄妹身体素质绝佳,不觉怎样。
其他人不行,长年吃不饱饭,身体虚透了,没走一刻钟,累得直喘粗气。
一妇人瘦得风吹就倒,脚步虚浮,气喘得跟拉风箱似的,仍咬牙坚持往上爬。
左灵心有不忍,递给她一小瓶水:“喝口水,歇歇吧。”
妇人一怔,末世人情冷淡,少有伸出援手的,冷不丁有人给点儿温暖,反而不习惯了。
左灵塞她手里,笑笑,继续往上爬。
刚走出没多远,听到妇人一声惊呼。
回头,见妇人被推倒在地,几人正在争抢左灵给的那瓶水。
左灵脸一寒,返身一拉一拽,剩下两个,一脚踹出,二人叠着罗汉往下摔。
惨叫声惊动了在前头带路的戴建中,吼道:
“闹什么呢,还不赶紧跟上。”
有人指着左灵想告状,裴楠生和小昊站到左灵身边,一脸凶煞地瞪他。
那人一缩,将要告状的话咽回去。
另外几人见他们很不好惹的样子,没敢吱声,缩头缩脚跟了上去。
一老妇仍去抓水瓶子,被左灵给夺了回来。
老妇张着三角眼,大声道:“她是我儿媳妇,她的就是我的。”
左灵冷笑:“水是我给她的,现在我不想给了。”
老妇不敢惹左灵,反手给了儿媳妇一巴掌,骂道:
“你个没用的贱货。”
打一巴掌不过瘾,不顾头脸地狠捶好几下,妇人像是被打习惯了的,一声都不敢吱。
打完,不忿地朝左灵的方向啐唾沫,嘴里骂骂咧咧。
呵,左灵不惯她,一把抓过老妇,同样不顾头脸地连着扇了老妇好几下。
老妇没挨过揍,被打懵了,左灵都打完了,才想起来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啊呀,小娼妇打老人家了啊,不能活了啊,小娼妇……”
左灵抬脚甩了老妇一个脚巴子,脚劲比手劲更重,老妇被扇得口鼻直冒血,仍口齿不清地骂:“小娼……”
左灵作势要踢,老妇吓得一缩,一眼瞥见傻呆呆的儿媳妇,揪住儿媳妇,含糊不清地骂:
“你个贱妇,看着你婆婆挨揍啊……”
妇人下意识往回缩,抬眼看见就要打到脸上的手,不知怎地生出一股勇气,抓住婆婆的手。
挣了几下没能挣脱,老妇破口大骂:
“你个贱皮子,反了天了,还敢打我……”
望着婆婆那张一开一合的臭嘴,妇人脑中闪过左灵打人的画面。
啪地一声,画面静寂。
妇人看着自己的手,怔怔不知所措,老妇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儿媳妇,从来只有她打儿媳妇的,哪有儿媳妇打她的。
左灵笑,拍手鼓掌:“打得好,打得太轻了。”
老妇反应过来,疯了一样去撕扯儿媳妇:
“你个贱货,敢打老娘,反了你了……”
妇人逆来受顺惯了,婆婆下手又重,没几下头脸见青,手臂多处血道子。
左灵抱着手冷眼旁观。
同来的,没一个劝架的,不是看热闹,就是绕道而行。
末世寒凉,给予妇人温暖的人不多。
但有一人,妇人如抓住救命稻草,求助地望向左灵,撞上的却是一双冷漠到极致的眼。
老妇不管儿媳妇伤的如何,仍在不管不顾地打。
想起刚才打出巴掌的爽快感,妇人猛地推倒婆婆,扑上去骑在婆婆身上,边骂边打:
“死老太婆,我忍你很久了,让你打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
直到戴建中赶来,妇人仍没停手。
老妇一头一脸地血,已看不出本来模样。
“停手,停手,都给我停手。”
妇人发泄了不知多少年的郁气,人被拉开,仍瞪着婆婆,嘴里兀自嚷着:
“让你打我,我打死你,打死你个死老太婆,打死你……”
老妇从未见过儿媳妇这般过,委屈心头起,坐地捶胸:
“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儿啊,你媳妇打我啊,儿啊……”
戴建中没耐心听她哭嚎,厉声:
“给老子闭嘴,再不闭嘴,信不信,老子一脚踢死你。”
老妇一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