麯义躺在地上,他看着天空之中。
在晴朗的天空之中,好像有雨滴在不断的落下。
而那雨滴落在脸上的时候,是热乎乎的。
他伸手一摸,才看见那落下来的雨滴是血。
他整个人已经累到瘫痪了,他的身下压着一具尸体。
那是他最好的朋友,当初和他一起从军,一起叛逃韩馥,一起打败韩馥,然后又投靠袁绍。
可他最终还是死了。
不过,麯义并不悲伤。
人都会死 。
只不过,当身处地狱的时候,谁又知道,死亡何尝不是另外的一种解脱。
他看见了一匹马从面前跑了过去。
那是一匹白马,浑身的上下几乎是没有任何一根杂毛。
非常的纯洁。
纯洁得让人……
向往跟随着它一起奔跑。
在这混乱的世界之中。
为自己保留着那么最后的一分干净。
不染人间一粒尘。
直到他被身后的声音给唤醒了。
“将军,将军……”
“主公命令,全军追击!”
麯义从地上爬了起来,问道:“主公手令呢?”
那军士说道:“没有手令,是主公的口令。”
“哼。”麯义不由的一笑道:“什么的口令?老子没听见。”
“全军休息。”
“看看有没有吃。”
“生火做饭,咱们吃一顿好的。”
来报信的军士,喉咙蠕动,“可是……可是主公呢。”
麯义眼神一动,“没什么可是的。滚回去告诉主公,就说麯义累了,老子不追。”
麯义此时可不管什么袁绍的口令不口令的,他带着剩下的人,就在原地的休息。
在地上的尸体身上搜寻着物资。
剩下的那些士兵也没有什么异议。
他们才苦战了一场,这个时候就是应该是好好享受享受,休息休息的吧!
而且,地上的那些战利品都是他们的打下来。
当然就该归他们所有。
潘凤正骑马从麯义的面前走过去,他看了一眼麯义说道:“麯将军!”
“该走了。”
“不要在原地驻留。”
潘凤还是有点儿欣赏麯义的,所以,此时才好心的提醒道。
“哈哈。”麯义的不由的大笑了起来,说道:“老子不走,滚!”
“今天就算是袁本初亲自来,老子也不动了。”
“老子打败了白马义从。”
“袁本初的命都是老子救的。”
潘凤不由的微微摇头,他让人去追前面的白马。
麯义刚才也看见那匹马,只不过他懒得动弹了。
潘凤也看见了,他骑着夜月追了过去。
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而夜月是一匹通体黝黑的大马。
这两匹马,一黑一白……
潘凤拉着白马。他低头看了一眼,说道:“可惜了,也是一匹公马!”
“要是一匹母马就好了。”
“一黑一白,到底能够生出一匹什么颜色的马出来。”
潘凤伸手摸着的白马,指尖划过白马伸手的骨架,说道:“是一片好马啊!”
他回头看着的典韦说:“汝要是会骑马的话,这匹马吾就赏赐给你了。”
“可惜……你不会。”
“把这么好的马,赏赐给你一个不会骑马的,简直就是一种可耻的浪费。”
“切。”典韦的摇晃着身上的一串人头,说道:“吾会稀罕一匹马?”
潘凤不由的一笑道:“你可别不稀罕这匹马。”
“这匹马,可比你浑身上下挂着的那一串人头还要的值钱。”
说着。
潘凤翻身骑上了白马。
夜月在后面追着。
“全军集合!”
“追击敌军!”
潘凤回头看着典韦叫道,“走啊!”
典韦说:“麯将军在做饭呢……”
“俺也想留下来吃一口。”
“别吃了,那是断头饭。”潘凤说道:“居功自傲,命不久矣!”
“战场之上,讲究是就是一个令行禁止。”
“他这种人。”
“活不长的。”
潘凤站在自己的角度之上去思考。
如果,麯义是他手下的将领的,这次立下了大功之后……
就算是麯义此时居功自傲,他也还是回包容的。
不过,以后肯定是不会让麯义掌兵了,他会随便给麯义找个闲职,养他一辈子都行。
如果,麯义对这样的安排不满意,想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的话。
正好就借着这个由头,把麯义给杀了。
不听话的将领。
没有存在的意义。
潘凤带着人追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