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涂然犹豫要不要让他们进来之际,有个愣头青直接推开涂然进了门。
“喂……你……”
“果然是有钱人,房子真好。”
进门的男人很冒昧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涂然皱皱眉。
她难以想象,聂修那样的矫情人,会用这样没有边界感的人吗?
若不是小杰跟来,她今日高低都不可能让他进来。
进门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皮肤像是长期被太阳暴晒留下的黑。
长的也是平平无奇,除了眉毛特别的浓黑之外,没什么特别。
不过在男人又走了几步后,涂然的目光就落在了男人的脚上。
是个瘸子?
确切的说,是个坡脚。
“叫我瘸五就行。”男人忽然开口。
这名字……涂然不敢叫,有些冒昧,她虽然不喜欢眼前的人,但也不会去嘲笑人家的短处。
“有水吗?”他看着涂然问。
“有。”
“给我拿一瓶,我渴了。”
“好。”
涂然转身去了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
“有烟吗?”
“没有。”
“瞎说,这家主人明显抽烟的。”那人道。
“我不抽烟,我不知道烟放在哪里。”
“书房书桌下第三个抽屉,竟然还是荷花,啧啧。”
涂然:……
“傻看着我干什么,快去拿来。”
涂然只觉得震惊,她都不知道香烟摆放的位置,这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没有拒绝。
按照瘸五所说,在谢南城的书房书桌下找到了香烟。
男人抽了一口烟,随后坐在沙发上,看起来随便的很。
看出涂然有些不满,小杰赶紧上前低声解释。
“涂医生,这位先生是我家主子的贵客,能请来很不容易,普天之下除了我家主子,恐怕任何人都请不到他的,性格确实有些怪,但肯定会治好你的病。”
“第九局的人吗?”涂然知道这平平无奇的男人背后,一定有过人之处。
不然不会让聂修那家伙另眼相看。
“第九局那些老怪物算什么东西,请我都不去。”瘸五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口气也是很狂妄。
涂然有些尴尬,不敢在议论。
一颗香烟抽完,男人看似有些困了,往沙发上慵懒的一靠。
“谁让你违规的?”他看着涂然开口。
“什么?”
“别装了,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你应该这是不可以的。”
“我……”涂然确实知道,所以心虚。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杰,小杰赶紧找了一个借口,“我下去挪个车,你们聊。”
小杰走后,涂然才缓缓开口,“当时形势所迫,我也是没办法。”
“屁话。”男人骂骂咧咧。
“别说你那些事根本不叫事,就算出人命了,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有他们自己的因果,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违规插手?”
“我……”涂然明明很想回怼的,但不知道为何,就是说不出口。
“你什么你,臭丫头一个。”
“冒冒失失。”
“有点天赋,那是老天爷对你的恩赐,不知道好好隐藏,竟然拿出来对付一些阿猫阿狗,老子都看不起你。”
涂然被他骂的莫名其妙,甚至有些脸红,要知道谢南城都不敢这么说话的好吧?
“这位五先生。”
“请你来的人不是我。”
“你肚子里有气,也不必冲我发。”
“我也没求着你,给我治病。”
“你完全可以出去了,不必继续下去。”
涂然意思很明显,要赶走这个人。
谁知,那瘸五压根不理。
“先天一炁多么难练你知道吗?”
“多少人穷其一生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被你这么挥霍,神经病。”
“我愿意。”涂然冷下脸。
“罢了,懒得跟你们这些小辈争论,坐下。”
这男人命令的语气,让涂然很不舒服。
但她还是乖乖的坐下。
只见男人草率的从怀中胡乱的掏出一张纸,不是黄纸,不是红纸。
就是山村里老一辈用的那种卷烟纸。
随即,见他手指飞快的舞动,在上面胡乱的画着。
嘴里说的东西,也是神神叨叨,一句没听懂,根本不像是人类的语言。
几秒钟后……
他睁开眼,将白纸递给涂然。
“我是不会吃的。”涂然决心已定。
就算这个东西真的能治病,她也不想吞纸,接受不了。
“你神经病,我说要你吞下去了吗?”
涂然:……
“个子不高,想象力倒是不低。”
涂然:……
“拿着,我离开后,你点燃,将这个东西烧了。”
“记得不要用打火机和天然气。”
“那些都是阴火。”
“要用火柴,木质的火柴。”
“烧了后呢?”涂然疑惑。
“烧了后你就好了呗,问什么问,走了。”
说完,男人起身就往外面走。
“这就结束了?”涂然呆住。
“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给你来一套针灸?几颗仙丹?”
涂然:……
“真的懒得管你们。”
“要不是我欠那小子人情,打死都不来。”
“对了,你三个月不能调动任何元气。”
“否则,会伤及五脏六腑,神仙也救不了你。”
“别在显摆自己了,听见没?”
“要死就直接自己来一刀,而不是这种方式。”
“哼,最讨厌你们这种仗着自己有点天赋,就胡乱来的人了,尤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涂然:……
“这跟女人有什么关系。”涂然气得不行,怎么还搞起男女对立了。
“因为我师父说过,长的好看的女人都愿意作死,你也不例外。”
“好好珍惜自己的小命,老子的符咒这世间没有几人有机缘得到。”
“走了。”
男人摆摆手,看似一瘸一拐,却速度很快的消失在了眼前。
涂然拿着白纸,还在发愣。
这白纸上,确实肉眼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涂然拿在手里,就能隐隐感觉到有一股能量在涌动。
这男人看着年纪不大,怎么如此可怕?
知道她家里的东西摆放位置,知道涂然有先天一炁。
他甚至都没有给她把脉,也没有问八字。
看着应该不像道士……
因为穿的非常随性,就是一条灰色发旧了的长裤,和件老式汗衫。
但,他刚刚画的好像又是符?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
能让聂修请来给她治病?
算了不管了。
涂然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她确实需要很快恢复身体。
因为她的敌人也不少。
谢家的事情也不少。
那人走后,涂然找到自己之前收藏的一盒木质火柴。
在茶室里,悄咪咪的点燃了那一条不起眼的小白纸。
霎那间,只觉得一团白光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