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对方也在打量她。
四目相对，总觉得有什么同频的能量在暗流涌动，但那只是一种来自心里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涂然坐在最后排自习。
就听见前排那个喜欢八卦的男同学说，“你们听说了吗？咱班沐婉君出事了。”
“我也听说了，被警察叔叔带走了。”
“什么原因啊？不能吧，她看起来好老实啊。”
“是啊，都大三了，感觉她都没什么朋友，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能犯法吗？”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越是表面老实的越是狠人。”
“反正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
“好像是因为得罪了康少。”
“哪个康少？”
“就是他爸爸是房地产开发商那个康少吗？”
“大学三年换了十二个女朋友的康少吗？哈哈？”
大家嘻嘻哈哈的聊着，都是没注意身后的涂然，她看似拿着笔练字。
但其实一字不漏都听进去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
“涂然，出来一下。”
是辅导员来了。
涂然微微起身，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中年男子。
“涂然，我们是校园路派出所的民警，有件事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回去调查，并且做笔录。”
“你们有工作证吗？”
小姑娘一问，那俩人都蒙了，其中一位赶紧拿出证件。
“不好意思，因为你们没穿警服，我不确定你们的真实身份。”涂然解释。
“小姑娘警惕可以，表扬。”
辅导员其实不怎么喜欢涂然这个插班生，但碍于听说她是有点门路来的。
还是打算提醒她一下，“涂然，两位警察先生在调查学校的一起案件，你呢，在还原事情经过的时候，发现你可能是案件的重要目击证人。所以才请你配合调查的，身为我国遵纪守法的公民，你要如实回答警察先生的问题，知道吗？”
“知道了，辅导员。”
“嗯，去吧。”
随后辅导员转身吵着办公室的方向而去。
康宝骏那三人出事的事，在学校里虽然闹的沸沸扬扬。
但具体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乱说，毕竟造谣也是犯法的。
加上学校本身就是略封闭场所，只在学校内部流传。
但涂然可以肯定，一定是跟在图书馆的那场目睹有关。
因为她刚刚听那个八卦的男同学说了，沐婉君被带走了。
那个沐婉君，应该就是她看见的那个，会点东西的娃娃脸女孩。
校园路派出所很近，就在学校旁边，很快就步行了过去。
警察拿出一段录像，给她看，果不其然，就是那件事。
“你认识他们吗？”
“这三个男的，不认识。”涂然如实说。
“那这个女孩子呢？”
“这个应该是我们班同学，但我是插班生，第一天来，不熟悉，跟她没有任何交集，没说过话。”
“插班生？”涂然说完，几个警察都懵了。
其中有个还特意打电话给学校求证，求证好了才冲着他们队长点头，“队长，这同学没说谎，她确实第一天才来的，而且是身份有点特殊的插班生。”
“厉害了，第一天听说大学还可以插班。”那队长也是惊呆了。
涂然默默不作声……
“那么，涂然同学，就算你不认识也没关系，你告诉我当时看到了什么？”
“看到三个男同学拦住了这个女同学。”
“还有呢？”警察追问。
“还有就是，女同学有点躲着，连连后退，最后被逼到角落里。”
“期间有人去帮忙吗？”警察问。
涂然摇摇头。
“你也没去帮忙对吗？”
涂然摇摇头，“对，我也没去。”
“那女同学有还手之类的吗？”
“没有，她没有动。”
“你在仔细想想，我知道你们医学院学生都很聪明的。”警察意有所指。
“不用想了，警察先生，这件事就是今天中午发生的，我记得很清楚，她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击。”涂然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晰。
这个队长跟身边的一个老警察，对视了一眼，那眼神颇为复杂。
队长犹豫了一会，才低声道，“涂然同学，我知道你们都是医学院的学霸，高材生。尤其你们药学专业，很多都是中医世家出来的很懂药理。”
“你这话什么意思？”涂然立刻听出话里有话。
“我的意思就是，有没有可能，这个沐婉君同学用了什么毒药之类的？”
“反正我是没看见。”
“我们看了视频的还原，你是目睹这件事最重要的人证了。”
“因为三个男同学晕倒的时候，你都全程看到了。”
“也就是说，如果对方真的做了什么微动作，哪怕视频看不清楚，你在现场也应该看的清楚的。那三个男同学，送医院了，差点死掉。”
“啊？”涂然这下确实震惊了。
她以为那女孩子出手，用那个东西，顶多是教训一下，没想到差点杀人。
“就是因为事情严重，才来找你的。”
“因为那三人不是原始发病，自身也都没有病史。却三人一瞬间同时倒地。”
“医院怎么说？”涂然问。
“医院还不是很确定，看着像中毒，又不像。”警察面漏难色。
“只是抢救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这三人以后肯定是没办法上学了，整个免疫系统崩溃，家属们很难接受，估计会起诉学校。但这其中有个问题，我们做警察这么多年来，就是要找出证据和凶手。”
“如果真的是中毒，那么最有可能近距离下毒的就是沐婉君本人了。”
涂然想了一下才说，“但你们没有任何证据。”
“对，所以找来了你，你必须要实话实说，这件事事关重大。”
涂然脑海里几乎场景重现，那个娃娃脸女孩子，手法极快。
而且那东西，如果不是她的话，普通人的肉眼根本就没办法看到，更别说监控了。
所以，如果她尊重事实真相，那么就应该说出来。
可是，那三个霸凌女生的社会渣渣，真的值得她去还原这个真相吗？
整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三秒钟。
她几乎是用第六感，做出了选择。
“涂然同学，我再问你一遍，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沐婉君同学到底有没有动，有没有下毒的动作？”
警察能这么逼问涂然，自然是因为沐婉君那里找不到任何证据。
正常如果沐婉君下毒，她的身上应该还有残留的毒素。
哪怕没有，学校里也应该找到。
诡异就诡异在，这种东西，都不能叫做毒，它的分子结构极其诡异。
就算是毒，也是一种医学界从未没见过的毒，不像是一个医学院学生能有的东西。
就在所有警察都等涂然回答的时候，她开口了……
